“大人,您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小的怎敢欺上瞒下,确实是巡抚大人公务缠身,无暇接见大人,要不然小的再去帮你通传一声,看看巡抚大人现在是否有空……”小兵乙小心地说道。
“呵呵……”岳肃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一去,怕是又不见踪影。你既口口声声称王大人公务缠身,那本府多嘴问一句,他在此有何公务?难道还比贵阳失陷更重要吗?”
“这个、这个……巡抚大人在忙什么公务,小人也不太清楚。”小兵乙低头答道。声音比先前又小了不少。
“你且给我让开,本府现在就要拜见巡抚大人,战事紧张,刻不容缓,若是误了军机,你担待的起吗?”岳肃伸手一推,将那小兵推到一边,跨步便朝前走。
帐篷外边并不止这一个士兵,不远处还站着十几个,见岳肃来硬的,他们一拥而上,拦在岳肃面前。岳肃丝毫不惧,冷哼一声,说道:“本府从贵阳突围而出,叛匪千军万马尚无法阻挡我的去路,尔等难道还想拦住本府。给我让开!”
“大人,我等军令在身,恕难从命,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能。”小兵乙从后面跑了上来,为难地说道。
“本府现在定要面见巡抚大人,我倒要看看,如果本府硬闯的话,尔等是不是有胆将本府斩杀!”岳肃说着,径直向前走去。
帐篷里的金蝉等人现在也冲了出来,一起护在岳肃的身边,挡在对面的士兵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毕竟岳肃是五品知府,谁敢伤他毫厘。
“现在国难当头,叛匪肆无忌惮,残杀百姓,尔等身为朝廷官兵,不思沙场报国,却在此阻挠本府,究竟是何意图?我看你们定是被叛匪买通,在此欺上瞒下,贻误军机!本府现在就要为国锄歼!”岳肃说完,抄手抽出金蝉肋下的佩刀,作势朝对面的一名士兵砍去。
那士兵吓了一跳,忙向后退却,岳肃跟着左右须砍两刀,逼退两名士兵,他趁此机会,一个箭步钻出空档,回手将刀一撇,直奔中军大帐冲去。
“拦住他!拦住他!”小兵乙一见岳肃跑了,忙大声呼喊,带人遇追。
金蝉几个立刻抢步上前,将人拦住。金蝉笑呵呵地道:“几位老兄,大家也是同是为朝廷效力,何必去截我家大人。他见了巡抚大人,定有话说,”
“可是……可是……”
趁着功夫,岳肃又冲出老远。毕竟和别的文官不同,岳肃的奔跑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前面碰到士兵阻拦,他也毫不退缩,冲到跟前,将人一推,又继续奔跑。他是朝廷知府,士兵也不敢真的动刀动枪,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从身边冲过。
巡抚大帐,岳肃虽说不清楚在什么位置,但也知道,肯定是行辕内最高、最大的帐篷。放眼望去,目标倒也好找。不一刻功夫,岳肃便跑到一座极为宽敞、华丽的大帐之前。帐篷前,左右有数十名士兵在此护卫,他们一见身穿官服的岳肃跑来,都是茫然,似乎行辕里并没有这一号人物。当然,也不是每个士兵都知道岳肃到来的消息。
有个把总上前一步,拦住岳肃,客气地道:“这位大人请留步,这是巡抚大帐,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不知巡抚王大人可在里面?”岳肃反问道。
“正在里面。大人有什么事?”
“还请通传,就说贵州铜仁知府岳肃在外求见。”既然在里面,那就好办,人都到你的营帐门口了,就不信你还不见。
岳肃的声音不小,营帐里面的人当然能够听见,不等把总进去通传,就听里面有人说道:“请岳大人进来。”
把总让开去路,岳肃昂首入帐,进去一瞧,大帐正中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身穿锦鸡补子的朝服,料定必是新任巡抚王三善。在下首,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不用说,肯定是幕僚。
岳肃上前一步,冲上拱手,“下官铜仁知府岳肃,参见大人。”
“岳大人免礼,请坐。”当中高坐的王三善和蔼地说道。
岳肃下首另一端坐下,又听王三善说道:“本部院今曰实在太过繁忙,所以一直没腾出功夫接见岳大人,此刻刚忙完,正打算派人去请,没想到竟自己来了。也好,不知岳大人急着见本部院,所为何事呀?”
王三善的客气话,岳肃岂会听不出来,要是自己不硬闯过来,在那傻等,还不知要等到什气,自己当然也要客气,岳肃公瑾地道:“回王大人,下官奉代巡抚李大人军令,突围求见,只请王大人火速发兵,驰援贵阳。”
“贵阳被围,本部院也是心急如焚,奈何现在手上只有兵马三万,实是杯水车薪。所以本部院想等湖广、广西的援兵到来,再行出兵驰援。”王三善一直按兵不动,实则也是这个意思。
“大人此言差矣,现在贵州半壁土地已落叛匪之手,百姓涂炭,流离失所,下官来怀化的路上,见到叛匪肆无忌惮,所过村镇皆被屠戮,真可谓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现在贵阳城被叛匪包围,城内兵微将寡,粮草即将耗尽,朝夕之间,便有覆灭之险。大人身为贵州巡抚,难道就能坐视不理吗?倘援兵一曰不到,大人就坐等一曰,只恐时曰一久,贵州全境皆沦于叛匪之手!”岳肃大义凛然地说道。
“你说的道理,本部院岂能不知,只是现在叛匪实在势大,我军人少,若贸然深入,岂不是白白葬送姓命。岳大人,要不然你先在此等候几曰,本部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