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巨石之上,坐有七人。
萧月生与林存远相对而坐,他身后坐着朱骏与朱凤,林存远后面坐着三大弟子,个个神色肃然。
萧月生与林存远神情平和,谈笑风生,丝毫没有严肃之意,两人之间有一茶几,上置茶盏与红泥小炉,汩汩作响,蒸腾着白气。
白气一冒出来便升到空中,像是一块儿白布被扯上空中,随风荡漾开去,消散于无形。
山石下面,呼呼呜呜,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到了石头上,却忽然变小了,只是些微之风。
王素照起身,直接拿起红泥小炉,不嫌烫手,直接注入茶壶中,然后执茶壶斟满两只茶盏。
随即放下,慢慢后退,坐回林存远身后。
林存远一指茶盏,呵呵笑道:“萧先生,这茶是我在山顶亲自栽种,尝一尝味道如何。”
萧月生端起来,轻抿一口,微阖双眼体会,林存远笑眯眯的看着,身后三人却暗哼一声。
片刻过后,萧月生慢慢睁开眼睛,赞叹道:“好茶!清幽深远,缥缈如仙,仿佛自天际飘来的清香,委实是好茶!”
林存远呵呵笑道:“这水乃是这山上一口清泉,清冽甘甜,沏茶最好!”
“不错,好茶也需好水沏!”萧月生点点头,又抿了一口,笑道:“还有这处好地方,真是难得!”
林存远转身过来,笑道:“闻风,曰后你每天给萧先生送去一桶泉水。”
“……是,师父!”程闻风迟疑一下,重重点头,瞥了一眼萧月生。
萧月生忙摆摆手,笑道:“国师,这使不得!……此许小事怎敢劳烦贵高足,告诉我一声,我派人过来取便是了!”
“这点儿小事让闻风代劳罢,省得他一直闷在观里不出去,顺便出去走走,散散心。”林存远笑道。
“那就有劳程兄了。”萧月生笑了笑,不再多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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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闻风脸色涨红,默然不语。
他大是恼怒,剑眉竖起,紧盯着萧月生,双眼喷火,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己却成了一个仆人。
萧月生视而不见,转向林存远,朱骏与朱凤笑盈盈看着他,要看他出丑,他竟敢对师公无礼,就该受这样的苦!
程闻风紧盯着萧月生,见他不望自己,深吸了口气,双眼精芒闪烁几下,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思忖,这姓萧的年纪比自己还小,却与师父平等论交,高了自己一辈,委实气人。
但这并非因为其他,而是他修为高深,得师父敬重,怨只怨自己本事不够,只能低他一头了!
从今之后,自己的修炼更要刻苦,一定要超越这姓萧的,压他一头,免得被世人耻笑!
两人接着喝茶品茗,说了一些茶话秩事,谈吐如珠,王素照三人听得津津有味,他不时起身斟满茶盏。
慢慢的,说到了道法。
林存远笑道:“萧先生,我乃神霄一脉乃源自上古,秘传于世,到我这一代已经是五传。”
萧月生笑问,抿一口茶,慢慢放下茶盏,正色问道:“神霄派……,贵派修的可是雷法?”
“不错。”林存远笑着肯定,道:“萧先生可曾听闻?”
萧月生点头笑道:“雷法,乃是天师教正法,在下岂能不知?”
林存远肃然道:“我神霄派雷法与天师道的又不同,威力更强横,但也更难修炼。”
“雷法可谓是极难修的法门。”萧月生点点头,叹道:“人与天地合一,谈何容易啊!”
“看来萧先生对雷法颇有体会!?”林存远讶然,霜眉动了动,道:“不知先生出身何派?”
萧月生摇头苦笑,道:“我本就是以武入道,没有拜入何门何派,只是独自摸索,又有幸读了一些道经罢了。”
“仅是读道经,便有如此体会,着实难得!”林存远点头。
“这样罢,我说说敝派心法,请先生帮着参详一二!”林存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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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讶然,忙摆摆手:“国师,这可使不得!……贵派心法乃是秘传绝学,岂能传与我一个外人?!”
林存远笑着摆摆手:“对旁人而言,这心法珍奇,但对萧先生你,却算不了什么,也不必敝帚自珍!”
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顿时看清了他的心思。
他沉吟片刻,想了想,慢慢点头:“既然如此,国师说来听听,容在下领教高明。”
“道自无极而太极,其体混沌一气,动静而阴阳分,阴阳运而曰月丽,雷霆者,实大道之功用……”
林存远缓缓吐出一篇心法,声音轻柔,仅是巨石上的几人听得到,再飘向远处,则消散无声。
这份内力运用精妙,萧月生也不由暗自赞叹他火候的精纯,远胜常人,不愧是苦修过来的。
林存远接着念道:“大定寂然,注射先天穴,存金光化为明月,自两肾中间,直透顶上,化身为上真,次存脐下清水中,有天关地轴交媾,龟北面,蛇南面,口吐青白二气……”
这一篇心法很是不短,一口气吐出,源源不断,如丝如缕,说完后他端起茶盏,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