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在她面前停了。
南飞烟高兴地绕过马头,走向骏马身旁,仰起脑袋,笑眯了眼,她微微勾唇,笑得是那样开怀,她说:“百里容,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她主动张开手臂,笑得一脸灿烂:“百里容,欢迎回家。”
马停下了,南飞烟张着手臂,不顾满城百姓诧异的目光,她迎着太阳,仰望他,细碎的阳光,点点绰绰地落在她不大丰腴的面孔上。
“你们都死了吗?还不把挡在孤面前的女人轰走?”
淡漠而冰冷的嗓音回荡在南飞烟的耳边……
把人……轰走?
孤?
他从未对她自称孤,如此高不可攀,彰显身份的字眼。
南飞烟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嗓子眼里有些发涩,“百里容,是我,是我!南飞烟,南飞烟啊!你忘记了?我是你最爱的人啊!”
“来人!掌嘴!”马背上的男人无情地命令。
百里容久久不见人动手,他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扫向站在对面的火乙,冲火乙吩咐:“火乙,你是怎么回事?孤这些日子不在京城,你就忘记规矩了?孤说,掌嘴,掌这个冒充太子妃的狂妄女人的嘴!”
冒充太子妃?
此言一出,犹如油锅里滴了水,瞬间沸腾不止!
甭说南飞烟本人,就连夹道欢迎的老百姓们,也禁不住兀自相望,眼底充满好奇和追究。
冒充太子妃?这么说,那女子真是冒充的?
众人不明就里,但是这话却是当朝太子说出来的,那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南飞烟怎么都想不通,“百里容!百里容!我是南飞烟!我真的是南飞烟!我冒充我自己做什么?你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你一定是受伤了,伤势还没痊愈……”
“闭嘴!”百里容陡然冷声喝道,“你也配叫孤的名字?”垂着眼眸,看向南飞烟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锋利。
然后她听到百里容向着一个陌生的丫头吩咐一声:“洛儿,你去把太子妃请出来。也省的这个疯婆子在这里叫嚣。”
南飞烟心里有股不好预感……她这才注意到,百里容身后还跟着个马车。
那叫做洛儿的小丫头敲了车门,南飞烟的眼睛就死死盯着那处……仿佛那里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不一会儿,马车的车帘子动了动。从里头伸出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掌,那洛儿连忙伸出手去,搀扶住里头的人,把那里头的人给搀扶出来。
南飞烟陡然睁大了眼睛……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给她这个大一个“惊喜”!
南飞烟左右两手各自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子,她此时手冰凉的可怕,也唯有左右两手牵着的小子最有体会。
她看着马背上的男子,温柔地向着那被洛儿搀扶出来的女子伸出修长宽厚的手掌,“别怕,我在这里。”说罢,一个提力,就把那女人给抱上了他的马。
南飞烟在那一刻,心在颤抖。
她对上那马背上的男人冰冷无情的目光。那男人微微撇唇:“孤的太子妃在这里,孤的夫人在这里。”
南飞烟陡然间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瞪着马背上的男人,“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她是谁?”
百里容心里不喜,心道,九死一生,终于回京,竟然在进京这一刻遇上了疯女人。他有心想要处置了这疯女人,挥手就道:“来人!这个疯女人惊扰了太子妃,将她关进地牢!”
南飞烟再一次呼吸紧蹙。瞪大了双眼,死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要关她!
“百里容,算了吧。我看她神志不清,今日是你回京的好日子,别让人扰了兴致。”温温软软的嗓音淡淡响起。
南飞烟握紧拳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那个男人还温柔的对那女子道:“夫人,你啊,就是面冷心热,最是良善不过。”随即,他抬起头,冷冰冰地对着自己说:“这次算你好运,夫人替你求情。”
这一声夫人,让南飞烟又是一惊,更加不愿意放弃,她问:“她叫什么名字?”
百里容又要发怒,却叫怀中的可人儿拉住了衣袖,百里容这才忍了怒气,冷哼一声:“真是疯子!疯的可以!太子妃的名讳,众人皆知。你不知道太子妃叫南飞烟吗?”
你不知道太子妃的名讳南飞烟吗?
南飞烟!南飞烟啊!
可她才是南飞烟啊!
南飞烟抬眼望向百里容,那目光又从百里容的面上挪到了那女子脸上,“你说她叫南飞烟?”
南飞烟不知是什么表情,但任谁看了,都说不出的悲凉。
“众所周知,太子妃南飞烟,她是我的妻子。此生我只爱她一个的妻子。”
“噗!”
谁也没有料到,南飞烟陡然口喷鲜血,身形晃动几下,差一点摔倒地上。
凤竹、清河、绿芜、影六、影十、火乙、谢君钰……念容,还有公孙仪,全部飞奔而至!
凤竹和清河,还有绿芜本就靠她近,一步上去,扶住了她。
南飞烟有些呆滞的眼,望向赵框:“赵将军……赵将军!”
她气息不稳,说上几句话,就耗上了元气,她只喊赵将军,仿佛赵框能给她解惑。赵框是能给她解惑,但此时却是不行。
赵框也不敢对上她殷殷切切的眼,不忍地将脸扭向一旁。
南飞烟无声笑了:“百里容,她是南飞烟,那我又是谁?”她稳了稳身子,看着是站着的,实则,她整个身子都几乎挨在了凤竹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