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愤愤的剜了一眼正给顾若兰行针的洛无忧,顿了顿,道:“你以为,我会给你留下机会吗?告诉你吧,这刀上我早就抹了剧毒鹤顶红!呵,呵呵,我知道你跟着章太医学医。”
“不过,这毒见血封喉,就算是章院正在场,也救不了他们,我告诉你吧,你娘,你弟弟今日一个都逃不掉。”李婉儿一脸阴狠绝然的表情透着几分颠狂,恨洛无忧几乎恨到了骨子里。
若不是洛无忧苦苦相逼,她的溪儿又怎么会被送去家庙,若不被送去家庙,又怎么会给别人留下机会。
洛无忧眼眸幽暗一片,透着无尽的森然:“你若恨我大可以冲着我来,放开安儿,你想怎么样,我任由你处置。”
“任我处置?”
李婉儿却是笑了,透着无尽的恨意却又透着几怆然,她突的摇了摇头,道:“处置你,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动你的,因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娘和你弟弟是怎么样因你而死的,让你痛苦后悔一辈了。”
那狠戾的声音,,让屋中众人心惊。
“洛无忧,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记着,你娘和你弟弟,都是因你而死的。你不是最疼你娘最心疼你弟弟了吗?洛无忧,你记着,她们都是因你而死的,因为你而死的。”
她害了她的溪儿,她便要她后半辈子,也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
洛无忧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顾若兰,又看了看婉姨娘手中的安儿,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青鸾。”
蓦的,洛无忧双唇轻掀,自唇边溢出了两个字,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婉姨娘手中的安儿,便已消失,落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婉姨娘只片刻愣神,便反应了过来。
而后,却是突的抬起手中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体里,婉姨娘的嘴边溢出一抹鲜红,身子摇摇欲坠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插着匕首的地方鲜血如注,汹涌而出。
婉姨娘面若死灰,她染血的手,撑在地上,不停的在地上匍匐着向前爬动,视线在人也看着了前方人群之中的一个方向。
吐出一串断断续续的字符。
“公,公主,你要卑妾做的事,卑妾都做了,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不,不要伤害她……”
婉姨娘说着,头一歪,顿时断了气。
永昭却是顿时脸色大变,周遭的宾客,也都把视线投入了这位相府的主母,永昭公主的身上,婉姨娘临死前的一句,可谓是引人遐想。
那话,摆明了就是在说,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受到了永昭的指使,洛老夫人与洛秉书也是眼神阴鹜的看向了永昭。
“你们都看着本宫做何,这关本宫何事?”
永昭阴沉着脸,气得手指甲都嵌进了肌肤里:“本宫就算再蠢,也不会在今天,更不会在老夫人的寿辰之上,做出这等事来,这于本宫又有何好处?本宫又有何理由这样做?”
满坐宾客皆肃然沉默,无人言语。
眼眸翻转间,却是个个都早已思绪千回百转,眼神中更是不尽然,有何好处?说来好处的确没有,可是,却不代表没有理由这样做。
众所周知,洛无忧之母顾若兰,本乃洛丞相,洛秉书的原配嫡妻,当年永昭强仗着皇家的势,夺了人家的夫君和正室夫人的位置。
这些年来,虽然外界总传言,公主大度,与相府各位姨娘相处和谐,可是,寻常官家妻妾之间,都难免会争风吃醋,更何况还是永昭这个一国公主。
若说半点儿嫉妒之心没有,谁又信呢?
更何况,当年之事传的沸沸扬扬,顾若兰虽由妻被贬成妾,可即使是洛秉书停妻再娶,不管如何,永昭公主再是公主。
也不过只能当一个继室。
说来,都不是原配。
两个词,那差别可就大了去了,继室,终是要低原配一截的。这也始终都是永昭身上的一个污点,既是污点。
她会下这样的毒手除去顾氏母子,除去这个污点,自然也是合乎常理的。
就算是她做的,她是公主,而顾若兰不过一个小小的姨娘,顾府也早就没落,无权无势,谁还能把她怎么着么?
别忘记了,她的头上,可还有皇上,和太后娘娘罩着呢?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永昭公主也真是忒能忍,这一忍忍了十多年,才动手,还是借着别人的手想来一个借刀杀人。
可惜的是,那姨娘的话,却最终将她给出卖了。
在老夫人寿宴上,拿别人的女儿来做威胁替她除去抖脚石,果然不愧是皇室出品的公主,那心肠,还真叫一个歹毒!
在场中人,虽未必全都这般想,但,也跑不了大部份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深知当年永昭与顾若兰恩怨的那些人。
更是几乎已经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洛无忧从青鸾手中抱过了安儿,看着安儿的脸色也是乌青发黑,哭声更是已几不可闻,只阴冷的瞥了一眼永昭,便移开了视线。
“青鸾,红锦剪秋,带我娘回无忧阁,汤圆,抱琴,速去请师傅前来。”
声音冷硬,说完,抱着安儿当先跨出了寿堂。
青鸾蹙了蹙眉,上前将地上早已面色乌黑的顾若兰拦腰抱起,也走出了寿堂,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