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诚擦着满头热汗,不可思议地看着蓝可儿:“你……怎么打飞镖……厉害!”
蓝可儿拍了拍玉手:“多谢赵连长配合,如果开枪的话估计您现在已经血溅五步了。”蓝可儿娇笑着走进聚义厅,侯三立即跟进去。
“小姐,您怎么回来了?大少爷哪去了?山寨都快开锅了他还有闲心在外面折腾?”侯三疼得龇牙咧嘴地看一眼蓝可儿问道。
蓝可儿端起茶杯喝一口凉茶:“我有重要事情禀报!”说完便走进书房。
不多时,老夫子急匆匆进来:“可儿小姐,大少爷有何吩咐?”
“他让我回燕子谷保护白牡丹。”
“少爷在何处?”
“在八卦林九宫八卦阵呢!”蓝可儿脸色阴郁地瞪一眼老夫子叹息道:“老头,吴老道研究破洛书牌研究疯了,赤脚钻进八卦林,生死未卜!”
老夫子惊诧不已,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随即便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心里却急躁不安起来:“怎么会这样?吴先生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堪舆术数阴阳五行无一不精,为何解不了洛书牌?”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山寨难免一乱,所以远航哥才派我回来让宋伯父做好应对之法,我现在就回燕子谷!”蓝可儿说完便推门而出。
老夫子愣了半晌慌忙跟了出去,心里却烦乱不堪:看来事情有变啊!
后堂戏台还在唱戏,台下只有两个人在听。一个是高桥次郎,另一个便是身着中山装的秋野吉人。
“高桥阁下,下一步如何行动?”一口流利的汉语,让人根本分辨不出来秋野的真实身份。
高桥次郎面无表情地望着戏台:“找野田,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秋野起身匆匆而去。
高桥次郎淡然地抽一口烟,仔细分析着形势。昨晚行动失败让他始料未及,本来没有任何理由失败的,却无形之中钻进了二龙山精心设置的局儿里,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不怀疑刘麻子的判断,虽然他对支哪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但刘麻子对洛书牌的解读无疑是正确的。失败的根源在于那块轻易而得的玉牌和山河定星针!
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流落千年的日月双壁和山河定星之物竟然会在如此段时间内便集全了,这本身就值得怀疑——但他并没有对此有过任何怀疑。
“田老板!”孙又庭从前院散步而来,脸色依然惨白模样:“我想立即下山,此地并非久留之所,我担心……”
“孙县长担心什么?是头上的乌沙还是生命之虞!”高桥次郎揶揄道:“这里很安全,至少在天黑之前。”
孙又庭苦着脸唯唯诺诺道:“二龙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闯三关夺地图不过是个幌子,他们旨在探听虚实。”
高桥次郎微微点头,凝眉望着戏台上兢兢业业唱戏的戏子,沙哑道:“医院已经被查封,你回陵城也无济于事——孙县长,那里面可有你的股份,你认为他们能放过你?”
孙又庭吓得屁都凉了!以往都是算计别人,这次却被二龙山的和田老板给玩残了——宋载仁荣升副县长,明眼人一看便知军统调查组在背后撑腰,而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田基业是披着羊皮的狼,小日本子狼子野心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留在二龙山或是陵城没有出路。
岂止是没有出路?就是死路一条!
一想到“死”字孙又庭就浑身发冷,腿肚子抽筋疼痛难忍,大脑缺钙一般满满的浆糊。
“您不是说有正规军队可供调遣么?”
高桥次郎狠狠地瞪一眼孙又庭,蔑视一般地阴笑不已:“孙县长的手里有上千警力,还有暂编团调配,小小的一个专员都对付不了?”
“你以为姓黄的会听我的?关键时刻不出卖我已经很仁慈了……”
“别忘了,他也是医院的名誉股东!”高桥次郎起身掸了掸长袍,把烟蒂掐灭:“你命令黄简人回守陵城,没有他撑着钱斌还有什么后台?区区一个连的兵力能抵得过二龙山土匪吗!”
孙又庭恍然所悟,拍了怕宽阔的额头:“您的意思是分化他们?”
高桥次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或许还有机会一搏,但也注定这是一招险棋。所谓富贵险中求,为今之关键是分化敌对势力,然后才好火中取栗浑水摸鱼。
苏小曼靠在百步阶栏杆上撇一眼孙又庭和高桥次郎的背影,眉头不禁微蹙起来,形势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但却难以琢磨。孙又庭显然上了日本人的贼船,在军统调查组进驻数天之内并无悔改之意,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