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保证,其实就是扯淡吧。
晏君卿抽了抽唇角,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和她一起进了御书房。
刚刚坐下,一个温热的小身子就贴上来,自动自发坐上他的大腿,自动自动揽着他的脖子,自动自发解释了一遍:“朕没有理由生扑你,朕扑你,还需要毛个理由!”
“……”做人能无耻到这种程度,也确实不需要理由了。
晏君卿皱了皱眉,伸手要把她推下去,并且老调重弹地说:“陛下,请自重。
夜绛洛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挂在他胸口,小屁股一动不动,大有“你推我,你揍我,你抽我啊~”的姿态,明知道晏君卿重礼,就算再抗拒也不会真的把她推下去,就开始放肆地****,“相爷,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忍心把我推下去嘛,让我坐会儿会死么?”
会!
晏君卿很想这么答复她,但转念一想,怀里的女子脸皮颇厚,就算他真的这么说,恐怕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弄一套“哎呦呦,生死相随正正好”的借口继续放肆!况且这里是御书房,不是相府,说到底她也是一国之君,再说……整整一个月,他也确实有些……想念她的温度了。
念头仅仅在晏君卿脑子里转过一圈,他放弃抵抗,轻叹道:“陛下留臣下来,所为何事。”
夜绛洛见他“默认”自己的行为,心情大好——具体表现形式为,蹭啊蹭,在人家大腿上磨磨蹭蹭,寻找最舒服的地方,一双玉臂勾勾缠,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也许,他就不该退步,因为夜绛洛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得寸进尺是她与生俱来的!——南晋第一绝色美男晏君卿,开始抽搐唇角。
然后,就听夜绛洛软糯糯的笑,“怎么办呢,相爷,我想你了。”
晏君卿原本要推她的手顿住,微微一松,改为轻揽她的纤腰,怕她扭来扭去会摔下去,平静说道:“臣每天都上朝。”
“那怎么会一样呢,”小狐狸的下巴抵在他肩膀,脑袋一歪,粉唇正好落在他耳际,“能看到却碰不到,这种想念是不一样的。”
晏君卿心里不轻不重的涩了片刻,他和夜绛洛走到今天,多多少少也有他的错,如果一开始就能心如止水,就不会平白泛起波澜,也就不必像今天这样,想推而不能推,想退而不能退……
“啊,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怀里的小狐狸露出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相爷,你相信我,我留下你真的是正事哦。”
“……”如果是正事,能不能请你从臣的身上爬下来,这样的姿势能说出什么正事啊啊啊!
晏君卿在心里无力着,嘴上云淡风轻,“陛下请说。”
哎呦喂,死傲娇——夜绛洛四肢缠在晏君卿身上,懒洋洋的微笑:“恩科开考近在眼前,相爷说,主考官选谁为好呢?”
轻飘飘的问话让晏君卿眉心一蹙,他想了片刻后,平稳回答:“本朝早有规定,恩科开考主考官都为蓝家主持。”
四大世家的蓝家司文,百年来恩科开考的主考皆是蓝家人,自从十几年前蓝清让为皇夫后,蓝家人陆陆续续为避嫌或其他原因离开了朝堂,但蓝家的势力仍然无法忽略——朝堂上,所有自科举选拔的官吏,都算是蓝家门生。
某种意义上来说,蓝家的势力,是四大家族中最大的,也是最根深蒂固的。
夜绛洛手指卷着他的银发,爱极了这种绸缎般的触感,看着银亮的发丝在指尖飞舞,她唇角蓦地一勾,“恩科该是天子门生,对吗?”
“……不错。”晏君卿黑润的目色逐渐加深。
“既然是天子门生,又与蓝家何干?”她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晏君卿,纯然无垢的黑瞳变得深沉起来,“朕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蓝家人这种看不见的威胁。”
晏君卿心中一动,慢慢低下头,看着怀里软软的少女,见她笑颜如花的同时眉色间的杀戮毕现,那是大凶之兆。
是动了……杀念吗?
见他脸色严肃,夜绛洛眨巴眨巴两下,忽然笑出声来,“相爷,碧峥碧霄都已经死了,短时间内我不会再杀蓝家人,你不必这么紧张,恩恩?”
晏君卿心想我能不紧张吗!蓝家是什么人,碧家是什么人,你能一块天谴石算计到碧家,可未必能算计到蓝家,再说了,蓝家好歹也是你的父家,那蓝清让好歹也是你爹,自古虎毒不食子,反过来你这只狐狸要去咬亲爹的家人,这不符合逻辑啊喂!
想是这么挠墙的想,说却不是这么无奈的说,晏君卿微挑凤眸,华丽精致的眼对上夜绛洛,慢慢勾勒一浅微笑,“那陛下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啊……君卿,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蓝家人自动自发让出主考权呢?”小狐狸露出牙齿,森森的微笑,标准成语叫,笑里藏刀。
“虽然很难,倒也未必没有。”晏君卿轻轻的说,“只不过,要看陛下是想让他这一次放弃,还是……永远放弃。”
“咦,有什么不同吗?”
晏君卿舒展广袖,将怀里不安分的小女子抱稳,瞧着她漫不经心把玩自己的头发,想了想,他决定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陛下想除掉蓝家,对否?”
手指一顿,夜绛洛将他长发松开,抬眸,“对。”
“那么,陛下想听臣的意见吗?”
夜绛洛软趴趴靠在他怀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