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程景况立刻心神一震,转头看向杨季修,“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杨季修闻言露出思虑之色,“消息乃是我在一个江湖郎中那得来,我见他谈吐儒雅,学识渊源,应不是信口胡言。”
杨季修这话说得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既直言透露消息的乃是一个江湖郎中,又声称此人学识渊源,而最后却又不肯定此人是否在胡言乱语。
不过程景况也并非等闲之辈,如此多年纵横沙场官场,自是深谙世事。闻言当先一愣,而后皱眉问到,“齐王的意思?”
杨季修见他思虑敏捷,心中不由一笑,脸上却装出一副恍然模样,“本王的意思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尚书大人说对吗?”
程月棠闻言点头,可是想要再问这翠微谷其中细节,杨季修却直言自己也不曾知晓。
无奈之下,程景况只得放弃,待京城事了,再传信金州,让晏楚去调查一番。
这时,程月棠莲步宽宽而来,得见杨季修正与程景况交谈,也不出言打断,站在门外稍等了片刻,这才进去。
“齐王殿下可也是来解题的么?”
程月棠欠身问到,在父亲面前她自然不能与杨季修表现得太多亲密。
杨季修起身施礼,而后摆手道,“程小姐智慧高敏,实乃奇才,本王中庸之资,如何敢与程小姐争锋?”
程景况闻言更加不明白杨季修与程月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了,正要出言询问,却不料杨季修转身拱手道,“尚书大人,本王有些私事想请教令嫒,不知……..”
程景况闻言当即回礼道,“齐王殿下请随意,老臣也正好有些公务还未处理。”
待程景况离开后,杨季修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程月棠道,“要向你爹借兵可当真不易。”
程月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既是不易,何不直接与晏楚明言?”
杨季修闻言了然笑道,“若是与晏大将军直言,那便是借了你程大小姐的光,待寻得那龙骨草,到底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可就不好区分了。”
两人说着行到程月棠院中,各自落座。
“看来,你对这最后一题信心倒是十足。”
“也算不得信心十足,不过既是至关重要一题,杨某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对此心知肚明,均知道对方所想,故此说起话来直让一旁的芍药摸不着头脑。不过想来以主子的聪明才智当不会吃亏,想着,芍药便自顾自的去了。
翠微谷深藏大山之中,多年来积累钱财直可与宋明国库相比,谷中守卫自然也非一般势力可能比。杨季修若在金州得手,找到了翠微谷的下落,那到时程月棠必定会与他一齐进入。
而程月棠的武功实在还欠火候,若是少了精兵良将在外策应,只怕两人纵使进得去,也不见得一定能出得来。
杨季修今日拜访程府,与程景况说的那些话,为的就是要让程景况生出好奇之心,继而让晏楚前去查探。如此一来,即便杨季修不借用程月棠之名,也能换来精兵良将,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程月棠见杨季修准备周密,心细谨慎,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欢喜,但脸上却仍是淡然,“那京城之中的事呢?”
杨季修知道她在问单婉婉挑起风波流言之事,闻言只是冷笑,“那单婉婉动作如此之快,倒是有些出乎了我意料。”
“不过,既然她已经动了起来,想必杨越遥定然也会有所动作,咱们静观其变吧。”
杨季修的意思与程月棠一般无二,都是选择了静观其变。因为到目前为止,杨越遥还未露出任何马脚,他们若是先出手的话,不免被杨越遥所察觉,打草惊蛇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