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蔓生只是打发时间,根本就当不得真,她笑道,“你厉害,那你画!”
“我没这方面天赋!”任翔可不敢造次,“但是尉总会!你可以向尉总请教,毕竟你们也是师徒!”
不是恋人,却还是师徒?
蔓生怔了下,此刻真是理不清的关系,她下意识望向他,却见他也正回望自己。
“画笔,握的姿势不对。”尉容定睛看了她一眼,冷不防道。
所以,他们还是师徒?
……
当下蔓生无法分辨清楚,却也不想板着脸冷漠对待漠视不理,与其让自己的处境更尴尬,不如安静听从。
蔓生动了动手,换了姿势。
“握太下面了。”他却又说。
蔓生只能又换了姿势,这一回握在笔端上方一些。
余安安瞧见他们两人开始有交流,急忙打圆场道,“尉总,您就再开开金口,多教我们副总一些!”
“没事的,我只是画着玩。”事实上,蔓生根本就没有想钻研。
尉容望着湖泊上的天鹅,还真继续开金口,“素描握笔,用食指和拇指握,画笔最好削的长一些,用小角度的交叉反复排线来表现物体丰富的色阶层次和不同的肌理质感。”
“用笔的轻重和用笔的部位不同,直接会影响画面深浅调子变化。时刻注意笔触的感觉,尽量找自己舒服的拿法。初学绘画手腕尽量不转动,用小臂摆动作画……”他一一诉说,沉静的男声在风声响起,像是一曲远古的音声。
只是余安安和任翔都纷纷石化了。
余安安几乎抓狂:尉总,你也太没情趣了,教科书一样的教学?
任翔也傻住:尉总,太专业了,一般人不会有耐心去听!瞧,林副总根本就没听进去!
蔓生确实没有能够听进去,“我还是随便画画好了。”
这样还比较轻松一些!
尉容当下皱眉。
“其实随便画画也很好,童真野兽派也很不错!”任翔只得夸奖,余安安也讪讪笑了几声,“呵呵,是啊!”
结果,最糟糕的是再次冷场!
余安安和任翔也不再出声,纷纷退到后方去,简直就像是退离战场。又瞧向前方一左一右两人,就这么站在同一片湖畔作画,好像也不错。
过了十分钟。
余安安轻声问,“他们该不会不说话了吧。”
“应该不会。”任翔回道。
又过了十分钟。
余安安再次问,“他们该不会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了吧。”
“……应该不会。”任翔的声音有了一丝迟疑。
再过了十分钟。
余安安切齿一句,“还真是不说话!”
“……”
四下寂静的没有声响,只有风吹动芦苇丛,偶尔的,是余安安和任翔零星一句半句的欢声笑语。
清晨凝露,也从芦苇的草穗间落下。
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慢慢拉长。
很是悄然的,又有人不知在何时前来,一道身影立于他们后方。没有打扰这片安静,只是拿起颈子间垂挂的相机按下快门——
随即,“咔擦——”一声,惹来众人回头,也让前方作画的两人同时回眸。
“尉常务!你怎么偷拍!”余安安喊了起来,任翔也是一脸惊奇。
尉孝礼捧着相机笑道,“我可没有偷拍,我在拍风景,你们也是风景之一。”
“明明就是偷拍……”余安安跑到他面前,“尉常务,给我看看你拍的怎么样?好不好看?”
“尉常务,肖像权被侵犯了,是不是该有点补偿?”任翔趁机敲诈。
尉孝礼扬唇笑道,“不如就拿刚才的照片去慈善拍卖,保利集团尉总和锦悦副总,还有手底下可爱秘书搭配能干专务,应该能拍下不少钱。”
“不是吧,我可不想被拍卖!”余安安只觉得丢人,任翔同样不愿意,“这好像真的不大好!”
蔓生也是一阵无言,“尉常务,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尉孝礼却好心情的笑着,似是玩笑,又好像不像。
“孝礼!”尉容眼眸一凝,射过来一道冷光,尉孝礼愣了下,就听见他朝自己命令,“走远一点!”
……
尉孝礼是被轰走的。
情况虽有些凄惨,但是最后也没有将相机交出来,直接挥了挥手就告别。
尉孝礼捧着相机,一路走走停停,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
迎着风,迎着这片湖畔,停步在一处石头堆成的山石上。又拍下几幅美景,尉孝礼低头回看镜头里的影像。
“孝礼。”却听见后方,有人朝他呼喊。
尉孝礼不疾不徐转身,看见小径上正是坐在轮椅上的霍云舒。她却是独自一人,没有那位医生周博朗陪伴在侧。
霍云舒正朝他微笑点头,尉孝礼收起相机,灵敏的身姿跃下山石,“霍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半路才发现忘了东西,周医生又回去帮我取。我一个人也没事,就慢慢推着往前走,没想到遇见了你。”霍云舒笑着说,“你又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尉孝礼回声,“商会慈善拍卖,我来拍几幅作品。”
“这不是你二哥负责的?”霍云舒诧异,但是随后一想道,“大概是他把这个任务推给你了。”
“你对我二哥挺了解。”尉孝礼没有否认。
“那你二哥一大早上又去做什么了?”霍云舒方才有去尉容所在的房间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