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千面整个人都显得愈发的平静,又一次轻拍着邢雨嘉的肩膀,安慰道。
顿了顿,轻声道:“咱们下车,待会儿,你得全神贯注的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我半步,明白吗?”
邢雨嘉很乖巧的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千面低声道:“下车。”
两女下车后,这才发现:
外面的世界,像是进入了一片没有生机的绝域。
别说没有生机,就连死亡的气息也没有。
安静如死,落针可闻。
云天深处,白云如絮。
远处有群山环绕,绿树成荫。
没有风。
空气湿润黏稠,让人有种置身于糖浆包围中的感觉。
“有种的话,就别再躲躲藏藏的,都给我滚出来,难道你们都是群胆小无能的乌龟鼠辈吗?”
千面紧紧的牵起邢雨嘉的纤手,冲着前方的路面,朗声大叫道。
她的声音,犹如黄钟大吕般,传出很远后,仿佛撞上了存在于无形中的屏障,在瞬间被放大数十倍,反弹回来。
震得邢雨嘉的耳膜,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差点瘫坐在地。
千面的激将法,根本不起作用,并没有人回应她。
一丝冷汗,悄无声息的从她额头上滑落……
——
江城。
城南。
毒蛇岭。
人迹罕至的群山深处。
一座造型古朴典雅的小木屋,离地十米高,悬挂在苍翠古老的巨木中间。
与周围荒芜偏远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但更让人感到别扭的是,此刻正有阵阵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从小木屋内传出……
“啊啊啊……”
“哦哦哦……”
“嗯嗯嗯……”
“呃呃呃……”
……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时高时低。
时断时续。
像是痛苦万分。
又像是快乐得无以言表。
有时潜吟低唱,犹如娓娓诉说着人生百态。
有时却又激扬高亢,像是催人奋进的战鼓。
其间,还伴随着阵阵清脆密集的“papapa……”作响声,不绝于耳的小木屋内传来。
小木屋的门窗,都随着各种声响,剧烈的摇晃着。
整个小木屋,也在晃动。
八根用来悬挂小木屋的神索,崩得笔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中断裂。
“呼……”
一阵狂暴的风,从密林深处吹来。
悬挂着小木屋的树杈,顿时“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但从小木屋内传出的声响,却还依旧回荡着空气中。
突然,一道尖锐得仿佛能刺破喉咙的女声,从小木屋内传出。
再之后,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小屋木也不再晃动。
片刻后,一道惊讶的女声响起,“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身轻如燕了?
该不会是这段时间以来,与你没日没夜的雙修,在无形中,改造了我的体质,以至于让我超凡入圣,也成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修炼者?”
紧接着,一个懒洋洋的男声,轻轻哂笑后,平静温和的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哪有这么快?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抹仿佛是勘破红尘后的洒脱与不羁。
女人再次响起的声音里,则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郁闷,唉声叹气的嘶声道:“害得人家空欢喜一场,夫君,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哦。”
“补偿?切,这些天,贫僧哪一次没让快活得哭爹喊娘,要死要活的?补偿个屁。”
男人的笑声中,蕴藉着丝毫不加掩饰的邪恶。“小爱,你扪心自问,小道需要补偿你吗?”
女人嘤咛一声娇呼,不再言语。
小屋木内,却传来“啧啧啧……”的轻响声。
突然,男人失声惊叫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大事不妙了,大事不妙了……”
在那人惊叫声中,小木屋剧烈晃动,突然“嘭”的一声爆响,顿时炸裂成渣。
漫天的木屑碎影中,一个奇装异服,非僧非道非凡的青年,眉清目秀,宝相庄严的青年,怀中抱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媚眼女子,从天而降。
“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中,悬挂住小木屋的几根树杈,也应随断裂。
青年的怀中,虽然还抱着一个女子,但对他而言,轻若无物,身形一晃,就飘到数十米外的安全地带。
看着这边满地的木屑枯枝,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身边的女子,面露忧愁之色,轻声喃喃自语道:“真是可惜了,搭建这件小木屋,耗费了我不少的心血。
看着心血毁于一旦,我这心,都在滴血啊。”
青年修长白皙得足以让女人为之心生艳羡的脖颈上,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白玉佛珠,在无形中增添了几许庄严肃穆。
双手合十的青年,半眯着眼睛,望向这边的满地狼藉,片刻后,才沉吟道:“不舍不得,不破不立,若是一味的因循守旧,那就只会故步自封,再也无法向前迈进一步。
若是始终沉迷于往日的兴盛繁华,又怎能再创辉煌?
只要抛弃过去,才能更好的迎接未来。
这就是因果的道理,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女子娇嗔似的,白了一眼青年。
这一眼,蕴藉着万种风情,千般妩媚,更有数不尽的韵味,在其中流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