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者都有。
蓝兰心里泛开一丝自嘲。
傅逸生明知故问:“怎么样?你弟的事情解决了吗?”
蓝兰这三天都没怎么休息,不断的奔波让她从身体到心里都疲累不已,此刻是强撑着笑说:“如果已经解决了,你今天也不会特意请我来。”
换成是平时,她可能会循环渐进和他慢慢来,但是她现在只想把这件事速战速决。
——反正她都送上门了,要杀要剐早就注定好,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
“傅少平时日理万机,我也不好意思在这种小事上耽误你太多时间,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傅逸生抬起一只手,手指在唇下来回摩擦,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脸上,桃花眼里潋过的暗光像锋锐的利爪。
悠悠然地打量了她半响,他才道:“你弟呢,动的是我朋友的东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家贼一般是要砍手剁脚示众的。”
蓝兰脸色白了一度。
“别怕啊,还没砍呢。”傅逸生失笑,“我知道他是你弟,就让人暂时手下留情了。”
他说的只是‘暂时’而已。
蓝兰喉咙一滚,哑声说:“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
傅逸生忽然俯身过来:“嗯?我想要怎么样,你都肯?”
蓝兰脑海里飞快闪过蓝爸跪在地上求她,还有四年前他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家门的画面,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悲哀,但嘴角却勾起来笑了:“嗯。”
傅逸生定定地看了她三秒钟,然后说:“桌子上的酒,你把它喝了。”
蓝兰目光一垂,桌子上放着半杯葡萄酒,她盯着那红得刺眼的酒液,抿紧唇:“酒里加了什么?”
“你这么聪明,猜不到?”她都能猜出酒里加了东西,怎么可能猜不出那加的东西是什么?
蓝兰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拿起酒杯,靠近鼻尖嗅了嗅,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可笑:“加就加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让我稀里糊涂地喝下去,效果不是更好?”
傅逸生嗤笑:“我傅逸生的确不是正人君子,但迷-奸这么low的事情我也不屑做——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酒里是加了东西。”
告诉她酒里下了东西,但却要她主动喝下去。
明知道有问题的上钩,和不知道有问题的上钩,前者才更折磨人。
唇贴上杯壁,蓝兰的唇色在酒液的相衬下显得越发苍白:“我喝了,你就会放过蓝英?”
傅逸生直接点头:“会。”
那就好。
蓝兰闭上眼睛,将红酒一口喝干。
放下酒杯时手一抖,酒杯落在地上,脆弱的玻璃触地立即碎成碎片。
像落了一地的水晶。
傅逸生维持着姿势不变,就那样悠哉从容地观察着她的身上细微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