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墨镜的杀手肩膀用力耸了耸,有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声,提着拳头,把韩辛禾的衣领抓住:“小姐,韩先生的话,你就认真听吧,不然,你也会像那六个人一样。”
“六个人?什么六个人。”韩辛禾就不信了,亲生女儿不重要,难道连外孙也都视如粪土吗?
这个人心肠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戴墨镜的男人用手指着实验桌后面堆放的六个手下的尸体,韩辛禾顺着视线看过去,整个人腿脚一阵发软,啊地大叫,吓得倒在地上。
衣服上,不,鞋子上都是血。
这才发现原来从刚才一进来的时候,高跟鞋下面就沾了很多血迹。
血顺着研究台的桌子下面,一直流,一直流着。
血就那样滴进了聚血的器皿,伸过头一看,才知道那只是一个鲤鱼池。
韩辛禾被杀手扶了起来,但是她的全身还在颤抖,韩慕天更是老脸都被她丢尽了,生了个这么贪生怕死又没用的女儿。
韩慕天几乎要动怒时,韩辛禾反应了过来,被杀手扶着走出了大门。
顾忆深冷冷地问道:“韩先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吗?”
韩慕天现在还没有消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些药片,双手颤颤发抖地把几颗药丸送进了嘴里:“我宁愿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
放下茶杯,接了一杯温水,把药送进嘴里吞服。
吃完药,韩慕天状态好了很多,他抓着顾忆深的手,但是顾忆深机智地躲开了:“我一直以为韩先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并没有想到韩先生原来也会生病?”
韩慕天感叹地说:“我年纪大了,也是在所难免,虽然一直服用延缓衰老的药,但是副作用也很大,我现在直到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想早点让你跟我去意大利接我的班。”
顾忆深只是一个人心无杂念地打开药箱,里面有镜子,想知道刚才韩辛禾见到他反应这么大,会不会是因为伤得太重了,对着镜子看了看,眼睛红肿,嘴角像含了一颗李子那样。
取出棉球,在嘴角破烂的地方擦了两下,正要上药的时候,谁知道韩慕天却说:“如果我把你受伤的照片发给陆子芽,你猜她会不会不要命地找过来。”
顾忆深的双手一惊,更加快速地用棉签挤了一点药膏往嘴角均匀的涂抹,这种药他从小就用,对伤痕的治愈效果非常好。
把棉签放下来,低低地说道:“我答应跟你回意大利,前提是,你不对事务所的人出手,否则,韩先生,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韩慕天当即是笑了笑,走过去,亲自从药箱里挑了最上等的肌肤修复液拿给顾忆深:“忆深,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西阶的那十一个干部吗?”
顾忆深喉结动了动:“愿闻其详。”
韩慕天等待了三秒,拧开瓶盖时,一种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顾忆深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感觉,把脸撇开,或者是捂住鼻子,都觉得有些刺激:“韩先生,你打算对我用药物控制吗?”
韩慕天也拿起来自己闻了一下,这些可是能产生兴奋的东西,一般医学用作提神醒脑,不过,他另外加了一种东西,那就是从西阶的那些干部打手身上切下来的宝贝:“当我问他们,如果你是我的手下,专门为了得到人的器官和血液做一些有违人性的勾当,他们会怎么做的时候,他们跟我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