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数里之外的山峰上,沈丹舟正在使手段让白沐羽醒酒。
沈丹舟的手段十分简单,他将白沐羽直接扔进山峰中央的那个水洼里。
这高峰之上,长年高寒,那洼池中的水可是极度寒冷,“扑通”一声,白沐羽掉进水里,被冷水一浸又一呛,顿时“哇啊”一声,冷得从醉梦中清醒过来。只是,他脑子还十分迷糊,毕竟那杏花酒一碗醉三天的名头可不是盖的,足足喝了两坛子的他此时能醒过来,已经算是海量了。
“醒了没有?”沈丹舟喝问道。
白沐羽头脑迷糊,仿若没有听见一般,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看来,要让你小子醒酒,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冷水浇不醒你,那我就用风吹你。”
沈丹舟说罢,手掌一挥,一股真气便将白沐羽从池中提了起来,然后这股真气变化成两个人像虚影,各抓起白沐羽的一只手,带着他绕着山峰飞行起来。
“啊,我好像被风穿透了,好冷,好冷啊!”
寒风扑面,劲疾刺骨,从白沐羽的每一个毛孔吹入,冷得他迷迷糊糊地发出呢喃。
此时,如果白沐羽醒来,看到自己凌空这样飞行,不吓出一身冷汗才怪。
一圈又一圈,不知道绕着山峰飞行了多少圈后,两个真气虚影把白沐羽带了回来,扔在沈丹舟面前,然后钻入沈丹舟体内,消失不见。而白沐羽居然打着呼噜,敢情他已被吹得麻木,兀自就那么睡着了。
“居然连这样都还不能让你酒醒,真是可恶。”沈丹舟说着,走到了白沐羽面前,十分生气一般,对着躺在地上的白沐羽一阵拳打脚踢。
“啊,啊,痛啊!”白沐羽虽然头脑迷糊,但还是痛得哇哇大叫。
“嗷”
一声虎啸。
那只白虎自小被白沐羽收养,与白沐羽交情甚笃,早就将白沐羽当成自己的主人,先前看到沈丹舟将白沐羽扔到水里,又让两个真气虚影将白沐羽吊在着空中飞行,早就对沈丹舟心生敌意,现在看到沈丹舟居然还对白沐羽拳打脚踢,心中敌意更甚,狂吼一声就飞扑过来,想将沈丹舟这个对他主人不敬的敌人给撕裂。
不过,它才腾身跃扑到半空,便被沈丹舟伸手凌虚一点,身子就那么定住了,一丝都动弹不了,甚至连张口狂啸都不行,它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丹舟对它的主人拳打脚踢,看向沈丹舟是愤怒,看向白沐羽却是无尽的同情。
不过,沈丹舟的打法相当奇怪,无论拳头还是脚,打在白沐羽身上,都是沾之即离,而且有一团团真气传到白沐羽体内,令白沐羽的身子一下一下抽搐的同时,体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很显然,沈丹舟是要通过这种方法,将白沐羽体内的酒水、酒气、醉意,全都给生生逼出体外,而那一团团真气也顺便替白沐羽疏浚经脉,打通关窍,舒筋活络。
总之,他的这通拳打脚踢,非但不会对白沐羽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对其大大有利,只是白虎肉眼凡胎,没有看明白其中奥妙罢了。
“还不醒?给我起来。”
沈丹舟说着,伸出左手揪住白沐羽的胸襟,将他提起,然后右掌左右开弓,在其脸上一阵连扇,将白沐羽的脑袋扇得像拨浪鼓一样,甩个不停。
“给我醒来!”
沈丹舟突然停手,开声大喝。这一声大喝,如龙吟虎吼,极富穿透力,仿佛能将人一下子震碎了一般。
“啊!”
白沐羽浑身一震,骤然睁眼,眼睛澄澈得就像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沈先生,我刚才不是还在山下的林子里吗?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咦,我的白虎也上来了!呃,那个唐晨呢?你叫我去救的那个人怎么不见了?”
白沐羽一醒来便放眼四顾,看到了白虎,却没看到唐晨,不由讶异地出声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叫你去救人,将人带回来,你居然未完成任务就醉倒了,真是岂有此理!早知道你小子这么快就烂醉如泥,我就不应当让你浪费那么多杏花酒,足足两坛啊,真是可惜了。”
沈丹舟肉痛地叫道。敢情,他虽然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潇洒人物,不过美酒喝得未尽兴就没有了,也是心头懊恼啊。
“你老息怒,我以后一定把这两坛酒给你补上,呵呵……”
白沐羽赶紧陪罪道。他虽然个性孤傲,素来将自己强悍的一面展现人前,但是今日今时,面对沈丹舟这样的人物,而且自己还喝了对方两坛酒,哪里还孤傲得起来。
原来,今天他之所以遇着沈丹舟和唐晴,也是恰逢其会,完全偶然。
他生性好武,听说哪里有武林高手,他就迫不及待要去找人家较量,特别是武林后起之秀,是他最喜欢挑战的,因为他有一个理想,就是要成为武林后起之秀第一人。而且,不断地挑战、比试,也是他增长见识、提高武功的一种方式。
他来到川蜀地界,就是因为听说唐门中高手无数,年轻俊彦众多,想找唐门弟子较量一下武功。
前往唐门的途中,路过杏花村,正好太阳落山,而且听人说杏花村的杏花酒乃是天下一绝,所以他便打算在杏花村留宿,顺便沽几斤酒来尝尝,看看这名声在外的杏花酒是否真的不负虚名。
谁知,才进村口,就风闻全村的杏花酒已被人买光了。他打算找到买酒之人,强取一些来润润嗓子,寻了去,却发现那个买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