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彭庆哲的面,绿萝说的坦荡。
横山田却早已经不记得霜雪这个人了,可是,听闻绿萝如此的说要到日本,便也应承着好。“这事情不需多说,我安排他们布置行程的一切。到日本,安排人接应你的,你只管放心,在日本如在家,会有人照应你一切。有什么困难,即可说与我……”
横山田说的很是爽快。绿萝是她的摇钱树,她的摇钱树要回来,他岂有不快乐的道理。只是,想着那一日宁死也要走的绿萝,横山田有些诧异。
绿萝一连串的感激:“横山君前日劝言,绿萝还有所不解。而今见弃于名门,方知轻重。绿萝或可在日本留恋多日,要多赖横山君照料!”
绿萝自己坦白,解释了横山田的疑惑。
绿萝与横山田说日语,彭庆哲也是听得懂日语的。绿萝几句话,解释着自己的境遇。
“我对您的情义被辜负深表同情。绿萝小姐本就不是那被大家族养在笼子里的鸟儿,是该远飞的……”横山田说的很诚恳,仿佛是很有情义一样。
绿萝也声音婉转,表示着感激。
挂断电话,绿萝似乎还是沉浸在受伤的情绪中,神色黯淡,不甚开颜。彭庆哲也略略的叹息,着人点燃了烟,吸了两口。烟圈在彭庆哲和绿萝之间环绕着。
“当时,作为朋友,我便提示了绿萝小姐的。沐家怎么能够容得下一个舞女进门,莫说是妻子,就是侍妾也怕是不能……绿萝小姐就该在舞台蹁跹的。”
彭庆哲道,一副智慧且有远见的样子。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那名声,比人命都要重要的。绿萝小姐不是那样的人,也不该是被他们束缚的人……”
绿萝略略的一叹,红了眼圈:“绿萝也曾付了真心真情意,终而也是被弃,此间的故事,于一个舞女来说,都是笑料。于绿萝一人来说,都是怨恨……”
一个人容易对仇人的仇人产生信任与亲切,绿萝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彭庆哲对沐家恨之入骨,那么,他更会多信任怜惜一个对沐家有恨的人。
果不其然,彭庆哲热心的安慰着绿萝。
绿萝有心拖延着时间,等着横山田的信息。彭庆哲因为高兴,陪着美人聊天,也觉得时间飞快。
果然不多时,秘书拿来了横山田发来的电报。彭庆哲喜不自胜,并没有避讳绿萝,就由着绿萝在旁边,拆看了电报,接着,着手签发了提货单,又交由人去找军部盖章。
看着彭庆哲忙完这些,绿萝已经是有了困意,自管匆匆的告别。
“这提货单军部盖章之后,是不是就安排专列着人去青岛接货?我该是收拾衣物,稍作准备了,不要延误了您的事宜,那绿萝的罪过可是就大了。”
绿萝问道。
彭庆哲点头:“好,好,绿萝你最是懂事儿的。我这就去安排专列和人去提货。预计出发也要是明天了……你随时可向彭公馆打电话,只要车定下来,我派人去接你。”
绿萝深深一鞠躬。
彭庆哲揽住了绿萝的手:“你莫谢我,我才是最该谢谢你的。你放心,货到了保定,验货之后,钱一分钱都不会少,汇至小姐的账户!”
绿萝一笑:“我自是信得过您!静候佳音。”
绿萝施施然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