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言灵儿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她偏头看向了身后跟上来的司徒铸,问道:“喂,你也看见了,对吧?”
司徒铸与萧冉之间虽说是师徒关系,虽说他们二人关系不如以前融洽了,但比起柳沉舟这个沉默寡言的人,司徒铸更加不喜欢言灵儿这个……聒噪又自大的女人。
所以司徒铸虽然同样对萧冉与柳沉舟之间的关系抱有怀疑,但在这个时候,他仍然选择站在萧冉的这边。
“我没看见。”司徒铸说道。“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做,只是刚刚睡醒罢了,你可能真的出现幻觉了吧。”
司徒铸话音落地,言灵儿的表情就变得十分精彩,甚至脸色也变得五颜六色,看起来真的是气得不轻。
“你你你……”
“我什么啊,你这家伙昨天夜里就在和奇怪的人说话,然后又在后半夜辗转反侧睡不安生,直到天快亮了才安静下来,肯定是没睡好吧?”
“……你!”
“总之就是这样,我们不是要去找那个灾厄吗?快点走吧,晚上我还要睡觉的。”
“……”
司徒铸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柳沉舟也不想继续参与这个话题,抬脚就跟着走了过去,而萧冉见状则笑了一声,她对着言灵儿耸了耸肩膀,问道:“那么,走吧?”
“……走就走!”
言灵儿吃了瘪,她哼的一下就离开了萧冉凑到了柳沉舟的身边,并对他示好道:“我们出发吧?”
柳沉舟嫌弃地往远处挪了挪,脚步也快了几分,对着言灵儿甩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离我远点。”
“别这样嘛,柳沉舟,你看我们也是认识很久的了对吧,我们也说过合作的事……你怎么睡了一觉都忘了呀。”
“只是聊过,又没有同意。”
柳沉舟的脚步不停,在经历过昨夜的梦境后,柳沉舟已经不想再和这个诡计多端的言灵儿有什么交集了。
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顶峰,他可以堂堂正正地扬名天下,他可以堂堂正正地战胜灾厄,那么为什么他还要用这些下流的手段呢?
他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柳沉舟了,他要重新做回那个心火明亮的救世主,虽说他现在要走的路和少年的自己有所出入,但至少柳沉舟还能找回自己,找回初心。
他要做那个英雄,英雄是不屑用这等卑鄙手段获胜的。
柳沉舟的这些变化只发生在一夜之间,这让言灵儿有些无法理解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言灵儿看来,好像什么都变了,她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柳沉舟了,他变了太多太多,乃至于……他真的成为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太阳,闪得言灵儿睁不开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言灵儿才想起来,若不是自己急于求成地依附在尧庚年身上,她最初要找的附身对象,就是这样明亮的人。
可惜,她已经附身灾厄太久了,久到灾厄都将成神,她与灾厄共享一条生命,他们也互相影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看来……就算是与尧庚年切割开了,自己能选择的最好的对象,还是尧庚年吗?
换不了了吗?
言灵儿有些失落,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徒劳,这一切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所以她颓废地跟在柳沉舟的身后,想要重新遇见尧庚年,然后继续过从前的生活。
离开尧庚年后,言灵儿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自己,尧庚年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宿主,他包容,他忍耐,他坚持。
尧庚年对于言灵儿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言灵儿身侧不远处,司徒铸不知什么时候退回到了萧冉的身旁,虽然没有说话,但萧冉从司徒铸的微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萧冉问。
“其实,言灵儿不是幻觉吧?”司徒铸低声回道。“我也看见了,你和那个修仙者之前,不光光是朋友和‘被迫合作者’这么简单吧?”
“就是这么简单,斩鬼师都是被修仙者迫害过的人,我和修仙者自然是势不两立的。”
“是吗?”
“是的,不用在怀疑了,你看见的都是幻觉。”
“是吗?”
“你怀疑你的老师?”
“我当然不敢,只是……对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抱有疑问,仅此而已。”
“无需质疑,我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来如此。”
司徒铸低声‘哦’了长长的一段,随后他吧唧了两下嘴巴,突然扬声道:“喂,修仙的,我饿了。”
言灵儿和柳沉舟都停下了脚步,但只有言灵儿扭头看向了司徒铸:“你饿了?”
“饿了。”司徒铸揉了揉肚子,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我听见那边有水流声,而且水元素也很密集,大概是有一条小溪,小溪里会有鱼,所以我想去那边吃一顿早饭。”
“你修为不低吧?还想吃早饭?你到底想不想抓紧时间找到灾厄啊?”
言灵儿两眼一翻,就准备不理会司徒铸了,可谁知柳沉舟却没走,他侧身看向了萧冉。
“饿么?”柳沉舟问。
“有点。”萧冉答。
柳沉舟头也不回地就走向了司徒铸指的方向,但却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方向来,反而是稍微斜了一些。
司徒铸有些懵,他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萧冉,想说些什么,可一时间还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合适。
这个时候,柳沉舟催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徒铸。”
“啊?”司徒铸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