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没有妈妈温柔的声音,她早已封闭了所有的胆小和娇弱,而且,她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前两次生病,哪怕远在云南,她都比自己想象的更坚强!
打针的时候,她还是习惯性转过头看向别处。
眼前忽然一黑,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左耳被另一只手掌所抚盖,手掌微微用力,她的头便被顺带着拉向了他的腹部,下巴贴在皮带扣上,略凉。
手背上一痛,针扎进去了,手腕上的橡胶带解开,血,顺顺畅畅流淌。
小诊所的护士技术不太好吧?太痛太痛了……痛得她眼睛热热的,有点想流泪……
“好了,去那边躺着吧。”付真言松开了手,给她提着针,扶着她去诊所的床铺。
他不会告诉她,在云南的时候,他就发现她打针时会悄悄转开脸,会在枕头扎进去的瞬间轻轻皱起眉头,会咬住唇瓣。
她不知道,她这个小动作和他妹妹一模一样……
而每一次,他带妹妹去打针,还没去妹妹就会开始哭,他要花很多的功夫,才能把妹妹哄好,才能说服她。可是,在针扎进去的时候,她还是会流露出害怕的表情,就跟她刚才一模一样,咬着唇,皱着眉,想看又害怕,最后还是把头扎进他怀里……
在云南之时,看见她这个表情,他就很想像护着妹妹一样把她护进怀里,可那时一个迟疑,就过去了,这一次,他情不自禁……
床铺还是临街的,她躺着,看着外面车灯川流,静静的,没有说话。手背上早已经不痛了,只有滴液徐徐进入她的血管,凉凉的。
所以,你看,所有的一切都是短暂的。痛苦,和温暖。
付真言如今显然比较忙碌,一会儿一个电话,一会儿一个电话的,每一次他都会到外面去接。
后来的一个电话,他接得急了,还没出门口就让她听见:都说了取消取消,明天不行!听不懂还是怎么的?
他在外说了十几分钟才回来,在她身边坐下,脸上平静得仿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抬头关注药水还剩多少。
“付真言,你有事就走吧,我没关系的。”她忍不住了,说。
他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付真言?”她再次叫他。
“在。”他冷冷淡淡地应了声。
“我说,你忙的话不必在这顾着我的,你走吧。我打完针自己回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