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不再说,但何星雨他们懂了。
就枉费了谢应放弃考试。
谢应把手机收起来,宁眠这次没有考到保送考,下半年八成也每天都在学校里。本来他的成绩就没有问题的,要是下半年艺考拿到了合格证,也不怎么需要努力学习。忽然来了nb这么一遭,好像他跟宁眠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公平又正义。
何星雨还是想反驳:“可是.......”
谢应转头:“可是什么可是?没什么好可是的。但凡你能考上比音乐学院还好的学校,我还拦着你?还有,小起不也一直是想上音乐学院?”
何星雨噎了下,他想说可是你才是那个最想要上音乐学院的人。
“权衡利弊,我去最合适。”谢应笑了,“反正,就算不上音乐学院,跟我同桌上一所......应该也不错吧。”
何星雨沉默了下,不知道好端端地谢应浪什么。
考试仍在继续,谢应跟nb两个人上了救护车,nb手机里有家里的电话,不过也好久没联系过,谢应犹豫一会儿,还是给他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nb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谢应就坐在一边的看护椅上,看着手机。
【n:还在候考?】
【nm:你紧张吗?】
【xy:还好。】
【xy:紧张什么?】
【nm:怕你考不好?】
谢应垂眸不清楚为什么,谢应好像忽然懂了,他懂了宁眠那会儿是什么感受,分明有要做的事情,也知道一件事情对她来说是有利的,但还是会放弃,去选择更为看重的事情。
他一直自认为够懂宁眠,可如果他没有经历同样的事情。
谢应自嘲一笑,他到底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
考试时间很快,何星雨他们几个考完就打车赶了过来,他的考试倒是还算正常,不知道熊起怎么样,一路都没说话。
“应哥!应哥!nb怎么样?”何星雨一进房间就在喊,没想到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愣了下,“这是?”
毕竟是在医院,谢应让何星雨小点儿声:“nb的父母。”
“这是乐队的贝斯手,何星雨。”
谢应又指了下站在门口的熊起,介绍:“鼓手,熊起。”
熊起没应声。
他们谁都没想到nb的母亲会来,那么早能让nb离开家,他们还以为父母一定是凶神恶煞的,没想到看起来也平常不过。
nb的父母听过nb这两年在做什么,管过两回,都没管住,到了nb有了自己独立的经济来源,他们想控制他就更难了些,除非很重要的节假日,家里一年到头都收不到nb的一条消息,直到今天,nb忽然来了电话,电话那边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到底是年纪小,出了事情还需要家里顶着。
何星雨也没想到合适不合适,一股脑就说了出来:“叔叔阿姨好,总是听nb提起你们哈,平常也没见过,这才算见到了。”
熊起:“.......”
大人自然知道这是客套话,初中搬出去,平常过年过节连一通电话也没有:“麻烦你们跑一趟了,这孩子初中搬出去,身边的朋友就你们几个吧,平常也没有联系过,还多亏你们照顾他。”
“没有!没有!真的没怎么照顾!nb他自己照顾自己就挺好。”
房间陷入了沉默。
熊起根本不想多在病房里呆,没留几分钟就出来了,进了一边的安全通道,谢应也跟着进去,看到熊起低眼不语。
谢应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好,也知道nb加入乐队是因为不想回家。只是乐队这么久,他和nb都没有真的交过心,相反,熊起总在nb周围,两个人交流也是乐队里最多的,熊起知道nb的一些事情也无可厚非。
谢应侧过头,看了眼熊起:“因为我联系了nb父母,你不高兴了?”
熊起呐呐道:“没.......”
他不是不高兴,只是太担心。
熊起平常都跟nb呆在一起,但他甚少聊自己过去的事情,也不喜欢提,熊起性子软,也从不过多的问,但偶尔的时候nb也会提起和父母的关系,他也多多少少是比谢应他们更了解一些。
那会儿nb年纪还轻,学习好,家庭也算是幸福,父母都对nb很好,他原本该幸幸福福又快快乐乐。直到有一天nb的父母发现了nb的性取向,他喜欢的是男生,而不是女生。两个人都是传统家庭的出身,没有那么开放,知道了nb的取向第一反应并不是好好讲讲,而是生气。
他们以为nb年纪小,没主见,还不明白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
他们不停询问到底是谁把nb影响成这样。
他们告诉nb这件事就是错的。
nb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喜欢男孩子就可以,但男孩子喜欢男孩子就不可以。
他的父亲没有再解释,而是直接联系了当地的一家同性恋咨询所,把nb直接带了进去,想要把他治好,彻底扭转。咨询所说半年不到,里边的病例都会治好,他们信了,没想到nb直接逃了,有整整大半年,nb都处于消失的状态,谁都没能联系到nb,后来上了高中,nb有了经济实力,他们更是管不住了。
熊起是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nb的母亲,尤其是........他也是这样的。
熊起的脸色都不对:“nb......nb那会儿都也不确定了,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