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问清楚,你的心太软,太容易被人左右,想到她曾经害死过人,曾经抛弃过你,你也不该心软,明白吗?”
“我知道了。”
“走,进屋去,吃饭,”他说着,将云果拉起。
他们边往屋里走,云诺谦边道:“童叔,派人去看看,如果那个女人还没走的话,让她明天来公司找我。”
晚上,云果睡的并不安稳。
她对这个母亲,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
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够对自己三岁前的记忆,那么深刻的。
别说母亲了,就算是照顾了她十年的父亲,她有的时候,也会恍惚到想起不起他的样子。
这样一个抛弃过自己的母亲,在二十年后忽然间跳出来说,想她了。
呵。
她微微叹息一声。
身后,一双大手环住了她,“就知道你还没睡。”
“是我吵醒你了吗?”
“我还没睡,一直在听着你的动静呢,”他的唇,在她后脑勺的头发上印下一吻。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睡不着?”
“算是吧,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还要出现。”
“我看呀,你还有精神胡思乱想,就是经历太充沛了,要不要我跟你活动一下,让你累到沾枕头就能睡着。”
“小舅舅,”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
“我说的是真的,总比胡思乱想要好的多吧。”
云果无语,呵呵一笑:“不要,我今晚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这样老老实实的躺着。”
云诺谦搂着她:“那就赶紧睡,别胡思乱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天我回来给你解答,现在想了也是白想,就当她从来没有回来过,嗯?”
云果点头。
她翻身,跟他面对面,搂住他的腰:“睡吧,晚安,小舅舅。”
第二天,云诺谦办公室。
付子墨去楼下将党欣妍给带了进来。
‘师生’二人时隔二十年后再见,当真是物是人非。
他恨了她近二十年,看到她现在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已经苍老至此,心中竟觉得接起。
“诺谦,我……”
“党老太太,请称呼我一声,云总。”
“我知道,你跟小鱼儿成了夫妻,按理来说,你该是我的女婿,所以……”
“那也得我同意你做小鱼儿的母亲,你才算是岳母,我若不同意,你算什么?毕竟,党欣妍已经死了。”
党欣妍垂眸,略显不安:“我也只是为了活着。”
“活着?你有什么资格活着?你活着这件事儿,本事就是厚颜无耻。”
云诺谦冷漠的勾起唇角:“立刻滚出我跟云果的视线,不然,我会让你的余生,连活着都觉得痛苦。”
“我做错了什么,”党欣妍一张老脸,满是痛苦:“做为一个母亲,当时我也别无选择,没有人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样做。”
“不管你为什么这样做,害死别人,都是罪。还有,你既然选择了鱼嫣,就不要再来纠缠云果,现在的云果,你高攀不起,更没资格纠缠。”
党欣妍叹口气:“鱼嫣出生后,在医院里就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以我和她爸的工资,我们这辈子……也没有办法救这个孩子的命。
当时,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我只是为了救我自己的孩子,才会出此下策,我也没想到,宿梓会那么脆弱,竟然自杀了……
这些年,我也很愧疚,我为了自己的孩子,逼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我每晚都做噩梦,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就连鱼嫣走了,我都没敢……把她带回故乡,葬在她父亲身边。”
党欣妍说着,在云诺谦的身前跪下:“我知道,当年的我罪大恶极,可是……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宿梓已经走了,我的鱼嫣也走了,就连小鱼儿,都成了你的妻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