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盈姬公主的脸上看不见半点恼怒,眼眸清澈和善。
萧韶姎蹙眉,还要说什么却被姜瑾瑜拽走了。
“喂,你拽我做什么?”萧韶姎跟不上姜瑾瑜的脚步,只能一路小跑,很快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停下了,姜瑾瑜紧盯着萧韶姎,“你不知盈姬伤了脚筋,这辈子都不能再跳舞了么?”
萧韶姎愣了下。
“小十,盈姬是为了救我才伤了脚,楼兰向来以舞为傲,盈姬从小就开始习舞,爱舞成痴,对于一个爱跳舞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言说的伤疤。”
姜婉言随后追来,倒不是责怪萧韶姎,只觉得萧韶姎有些冒失了,当日盈姬伤了脚,几乎宫里的太医都去了定北侯府,动静闹得很大,所以萧韶姎不可能不知道。
既知道偏偏又在盈姬公主面前提起,这不是存心戳心窝子么。
萧韶姎先是迷茫,随后大概听明白了什么,委屈地看了眼姜婉言,“你觉得我是故意提起的么?”
姜婉言低声道,“小十,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一会给盈姬道歉好么,我相信盈姬不会计较的,盈姬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碧痕有些不乐意了,想要替萧韶姎打抱不平,那几日萧韶姎病的不轻,整日昏睡,四日前又来了大昭寺,对定北侯府的事根本一无所知。
萧韶姎一个眼神制止了碧痕,碧痕无奈叹息,只好闭嘴。
萧韶姎有萧韶姎的骄傲,不屑解释什么,懂她的自然不分缘由的信她,不懂的,即便说了又如何。
心里闷着口气,她和姜婉言十几年的情分,或许,在姜婉言甚至姜瑾瑜眼里,她就是个任性胡闹的人。
“成,回头我会和盈姬公主赔礼道歉的。”萧韶姎顿了顿,没必要再和两人争执什么,微微笑,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来。
萧韶姎是右相嫡女,心思聪慧敏捷,近日东鸣帝动作频频,外头更是有不少风言风语,萧韶姎也不想再招惹什么麻烦。
姜婉言松了口气,冲着萧韶姎笑了笑,“盈姬性子温和大度,不会和你计较的。”
萧韶姎闷闷的应了。
“你若不愿意去,回头我替你道歉。”姜瑾瑜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开口,萧韶姎的小心思哪能逃的过姜瑾瑜的眼睛呢。
萧韶姎抬眸看了眼姜瑾瑜,眼眸里有一抹固执和委屈,不知为何,就是强忍着。
“瑾瑜,婉言,不知者不罪,我真的没有生气。”盈姬被丫鬟搀扶着走来,笑容清澈无害的看着萧韶姎,“小十,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和婉言,瑾瑜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甚好,千万别因为我的事闹了别扭。”
盈姬公主确实温和无害,笑容灿烂,让人忍不住亲近和增添好感。
萧韶姎顺着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了盈姬公主裙子下微露的脚踝还裹着白纱布,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你没事吧?”萧韶姎问。
盈姬笑了笑,“其实也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受伤罢了,在我们楼兰还有失去双腿的依旧可以跳舞,我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况且这伤也不是因你而起的,所以你无须自责,不过说了句无心的话罢了,我谢谢小十姑娘的夸奖。”
盈姬的笑容很有魔力,让人不自觉跟着渲染,好似笑一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眼睛璀璨的就像是两颗星星。
萧韶姎冲着盈姬笑了笑,“相府有些药膏,回头我让丫鬟送去,你试试瞧。”
盈姬公主闻言笑容更甚,“好啊,多谢小十。”
姜婉言见状也跟着笑了笑,拉着两人的手,“你瞧,我就说盈姬的性子很好的,我们三个肯定合得来。”
一旁的姜瑾瑜也松了口气,一抬眸对上了盈姬公主清澈的微笑,怔了下,很快扭头将目光落在了萧韶姎身上。
不一会,定北侯夫人唤走了三人,萧韶姎只道,“祖母还在等我,你们先走吧。”
话落,萧韶姎带着碧痕离开了。
“小姐,为何不提呢?”碧痕不解。
萧韶姎摇了摇头,似乎长大了不少,想的也就多了,“解释又如何,话本来就是我说的,虽说不知者无罪,但这是我的事没必要对外人解释。”
碧痕叹息,她家小姐从小就记性好,对待任何人和事都是报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和真诚,唯一的就喜欢钻牛角尖。
一如当年的连轩,虽不是连轩害得萧韶姎,但连轩没有救她,给萧韶姎心里留下阴影,日后无论连轩使出浑身解数去哄,萧韶姎都不屑一顾。
这头定北侯夫人见三人回来,身边没有萧韶姎,竟不自觉松了口气,忍不住问,“小十呢?”
“她去陪萧老夫人了。”姜婉言道。
定北侯夫人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瑾瑜,而后又看了眼盈姬公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定北侯夫人打发走了姜婉言和盈姬公主,单独叫来了姜瑾瑜,直接开门见山。
“瑾瑜,娶了盈姬吧。”
姜瑾瑜蹙眉,“母亲?”
“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但凡小十有个态度,母亲也不会逼着你,都这么多年了也该胡闹也够了,盈姬被送来定北侯府的意图你还不知道吗?”
定北侯夫人是没了耐性,纵使她有心要娶萧韶姎做儿媳妇,可惜定北侯府这样的人家注定配不上她。
“瑾瑜,你已经不小了,以往胡闹母亲没拦着你,盈姬是个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