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今年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妩媚风韵的年龄段,她柔声劝说:“老三,你的火爆脾气也该改改了,和政府对抗是没好果子吃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最多不过罚点款嘛,大不了回国发展,用不了几年,就能把亏掉的钱赚回来。”
冯庸苦笑,老二姚广生死未卜,老大刘飞只等双规通知了,铁三角已经不复存在,他回国必被抓,世界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想想都觉得悲哀,不知不觉,眼角有泪滴下。
“叔叔不哭。”乖巧的小女孩递上纸巾,这是刘飞的私生女,长得很可爱,睫毛长长的,随母亲。
“国内的情况怎么样?”小嫂子问道。
冯庸强作笑颜:“还行,老大还是省政协副主席,他这个层次的官员,要动他必须经过政治局常委讨论的,老岳父还在位,毕竟有几分面子,我估计能平安着陆。”
小嫂子捂着胸口:“那我就放心了,当官有什么好,提心吊胆的,赚够了就辞职多好,出国住着,没雾霾,没不健康食品,真想不通你们。”
冯庸看着小嫂子37d的大胸,感叹道,胸大无脑不知道哪位哲人说的,真他妈正确,老大一向喜欢玩聪慧知性的女子,怎么就看上这个妞儿的,看来胸大能抵得过博士学历啊。
小嫂子的家是一栋很低调的别墅,当初花四百万美元置办的,虽然没法和冯庸的豪宅相比,也能勉强一住,冯庸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天不游泳就浑身难受,他正要驾车去海边游泳,却被当地警察拦下,原来法院对他下了禁足令,在判决之前,不许出国,也不许离开规定地域。
冯庸这才想起自己是保释犯,并不是自由之身。
“如果姚广还在的话就好了,把我偷偷弄回国不成问题。”冯庸沮丧地想着,开始后悔入美国籍,这张蓝皮护照,根本不是自由的象征,而是沉重的枷锁。
冯庸花高价找了个擅长打此类官司的白人律师,据说这位律师曾在香港执业过,经验丰富,而且很熟悉华人的风俗习惯。
律师劝他认罪伏法,这样至少不会入狱。“要知道,依据国税局掌握的信息,你至少要服刑一百年。”律师摇头晃脑地说道,一嘴略带粤语味的普通话,“中国人有句很睿智的谚语,叫做破财免灾,很适合冯先生您。”
“你给我滚!”冯庸指着大门吼道,“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我花钱请你来是让你劝我伏法认罪的么,我***的。”
律师没见过这么粗鲁的人,反驳道:“冯先生,请注意你的素质,不要骂人。”
冯庸抄起手边的棒球棍:“骂人,我他妈还要打你呢!”
律师急急忙忙将文件塞进公文包,落荒而逃,冯庸拖着钛合金的假肢腿一直追到门口,看到律师屁滚尿流爬进奔驰车,才悻悻啐了一口,一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刘小飞来了。
刘小飞晒黑了,头发短了,穿短袖t恤和牛仔裤,运动鞋磨损的很厉害,他背一个双肩包,打扮的像个贫寒的远足大学生。
“胖叔。”刘小飞低低喊了一声。
当啷一声,铝合金棒球棍落地,冯庸瞬间哽咽了:“小飞,你咋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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