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要把赵昀五花大绑的骆莱盛不但赠送灵丹妙药,更不惜耗费真气,替赵昀安抚受损经脉,反差之大,实在让赵昀莫名其妙。
骆莱盛须臾收功,收回了右掌,瞪眼道:“还不快去找红儿?她就住在流水小院。但你若再教她伤心,我必饶不了你。”
赵昀恍有所悟,诚挚道:“多谢骆堂主。”身形疾纵,也跃入猛兽堡之中。
骆莱盛虎目转到呆如木鸡的灵武身上:“你还愣着做什么?传令全堡,任何人都不得过问那黑衣少年的行动。同时严令守门戍卫与那队犸象侍卫,不得透露赵昀身份。若传出去一丝口风,拿你是问。”
“领命!”灵武急忙带着那四十名心灵受伤的手下去堡中各处传令。
秋名山乐呵呵笑道:“怎么,骆老头,你终于想通了?”
“赵昀既然敢冒着生命之险,独身闯上猛兽堂,更在我连番威胁之下毫不动摇,说明他对红儿并非虚情假意。我总不能再让红儿伤心吧?”
“呵,如此说来,在猛兽堂的大业与红儿的幸福之间,你已有了选择?”
骆莱盛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苍茫阔野:“这两者难道不是一样事吗?在天风谷中,你不是就这般鼓动着我吗?你自然能够看出,从一开始,我的出招都是极有分寸,目的自然是想要进一步看看赵昀的潜质。他虽然在三日内跃至渡劫境界,但冒失冲动、不顾一切的性格,本非红儿的良配。可红儿一心都在他身上,我只好拙劣的演一场戏了。”
秋名山哈哈大笑:“若非你逼他如此,他怕不能使出刚刚那绝世一剑来。若非我及时出手,你非得躺上一段时间不可,那仙林就有笑话可瞧了。”
“那一剑,确是惊世骇俗。也许,正是他这样的性格,才能使出这样的一剑。所以我相信他不至于轻易便死,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只可惜红儿不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瞧她那板着一张脸的样子,实在让我心疼。”
“她恼的可不是我们。我都由着她性子中途从天风谷撤兵,她还能怪我什么!不过,你听见没有,红儿那几句话说的极是漂亮呢。七煞谶言既已开启,接下来的仙林舞台,便该由小一辈粉墨演出了。红儿身负猛兽堂继承重任,少不得她劳心劳力。至于我们这些老人,也只剩享享清福的份了。”
“骆老头,你我双影纵横,又怕过谁了?何况你素来志向远大,怎么忽然消沉起来了?”
骆莱盛又是叹了一口气:“以前红儿没看上哪个男人的时候,你我天天催她早日考虑终身大事,各路青年俊彦都恨不得摆到她跟前,随便挑一个都行,就是希望她早点出嫁。而如今她为了赵昀,跪着哭着求我,对我乱发脾气,哼,她对赵昀的在意,都要远超对你我这两个老家伙了。秋老头,我和你说,眼睁睁放赵昀入堡,我心里可满不是滋味。你说我能不消沉吗?”
“可不是嘛。被你一说,我也满腹心酸呐,比喝了整瓶醋都要难受。我也是亲眼看她长大的,除赵昀外,从没有见她对哪一个男人如此着紧。都怪我当时拦不住她,叫她与赵昀就这么相遇了。”
“只能说,红儿长大了,而我们老了。这天下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
骆莱盛望着那雄峻古堡,高峙城墙,那是他辛苦一生才打下的基业,感慨万分只汇成半信半疑一问:“赵昀,你真能替我守护红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