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青山没事,林青青就凑上来,准备汇报一下工作。
刘青山朝她笑着摇摇头:“姐,大过年的不谈这些,你们陪老姐打扑克去。”
“大过年的,必须带点彩头,青青姐你要是没钱,就先去给长辈拜年,收点压岁钱,再跟他们火并!”
林青青现在好歹手里也掌控着几十万的资金,至于这么惨吗?
她也知道小表弟是想叫她放松放松,所以也就找出扑克牌,跟杨红缨他们玩牌去了。
这段时间,林青青很努力地去学习,动画公司也经营得井井有条。
只是她瘦了不少,身材显得愈发苗条,配上精致的面容,比那些电影明星都毫不逊色。
刘青山则跟着忙活年夜饭,今年二姐和表姐黄月明以及钱玉珍她们都没回来过春节,也叫刘青山心里稍稍有些遗憾。
虽然人多,但是干活的人也多,等到下午两点,就准时开饭。
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年夜饭。
林芝也最是欣慰:随着儿女们这些年轻一辈逐渐成年,家里的人口,肯定还会越来越多。
等撤完桌子,小老四就领着这些小的,开始挨个磕头收压岁钱,一时间收钱收到手软,好不热闹。
小火磕头都磕蒙了,看到小白在炕沿蹲着,也傻乎乎地给磕了一个。
搞得小猴子直挠头,最后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张大团结,心不甘情不愿地塞进小火手里。
人家小猴子刚才也讨要了不少压岁钱呢。
“走,给拐子爷爷和支书爷爷他们也拜年去!”
小老四一挥手,大部队都拎着各色的塑料小灯笼,浩浩荡荡出发。
刘青山瞧得直乐:“这是出去搞创收啊。”
话音刚落,外面呼啦啦就涌进来一大帮小娃子,以二牤子为首,开始给老人们磕头。
“瞧这架势要赔呀。”刘金凤打趣道。
以夹皮沟现在的收入水平,谁还在乎这点压岁钱,过年的时候,娃子们高兴,大人们也就更乐呵。
打发走几波拜年的,刘青山也出去转了一圈。
他当然不是搞创收,就是东家走走,西家转转,聊上几句。
快到晚上八点了,大伙就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
今年是龙年,春晚也迈进了第六个年头,整体还算可以,营造出欢乐祥和的除夕气氛。
但是令人眼前一亮并且记忆深刻的节目并不是那么多,只有牛哥表演的那个“领导,冒号”的那个段子,流传了很久。
另外就是,赵老太太第一次登上春晚,正式拉开她老来红的开端。
给刘青山印象最深刻的则是舞蹈《雀之灵》,这个是拿到国际上,都能把老外唬得一愣一愣的那种作品。
能超越它的,估计就只有后来的千手观音了。
就像春晚里面的这些节目,如果要选一个去国外演出的话,那还真得属《雀之灵》。
你给老外说相声,那基本跟对牛谈琴也差不多。
在春晚的节目中,也出现了大树下娱乐公司的一些歌手,其中阿毛最亮眼,唱了她老师的那首《思念》,开始向国内顶尖歌手进军。
至于大树下的两位扛把子,老崔和张大姐,根本就没收到春晚筹备组的邀请。
玩摇滚的,春晚从来都不大待见。
即便是这两位在大洋彼岸已经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可是这年头信息不发达,国人根本就不知道。
这要是放到以后,估计连刘青山都得被请去,三人一起吹奏一曲《最后的莫西干人》。
半夜十二点,刘青山在大门点燃了两挂大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和耀眼的闪光中,告别旧岁,迎来崭新的一年。
对于新的一年,刘青山也同样充满期待。
结果刚过大年初五,刘青山就被当头敲了一棒子。
林子洲领着妻子贺敏来到刘青山家拜年,瞧着林子洲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刘青山就询问了一下。
结果才知道,原来是受了牵连,在单位开始坐冷板凳。
“姨夫,不会是我的那篇文章,给你惹祸了吧?”刘青山立刻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子洲摆摆手:“我也累了,正好休息休息。”
大过年的,他可不想说这个,自己窝火,别人也添堵。
贺敏倒是不怎么在意:“老林要不你就辞职算了,当记者表面风光,实际上处处掣肘,还不如咱们一起在广告公司自在。”
她的广告公司红红火火,自然不愿意看到丈夫在单位受气。
贺敏说完丈夫,又安慰刘青山:“青山,这事你别在意,他们报社就那样,起起伏伏的,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过两年又起来了。”
刘青山点点头:“塞翁失马,没准姨夫愈挫愈勇呢。”
林子洲倒是没他这么乐观,因为他并不知道,价格闯关的结果,会是一地鸡毛。
而到那个时候,再看刘青山和他在内参上发表的评论之后,任谁都会服气。
正因为预见不到,所以林子洲才会苦恼,不光是为自己苦恼,更为刘青山担心。
林子洲拍拍刘青山的肩膀:“青山啊,估计这件事对你也有不好的影响,安排工作的事情,只怕没那么顺利了。”
在他看来,刘青山头上也戴着几个耀眼的光环,前途无比光明。
这次的评论,要是换成一般人,没准直接被打进冷宫,再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