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司马错府邸。
从咸阳到巴蜀之地,一路艰难险阻,山势险峻,花露水怕颠簸挥发,需要找个细心的人押运。
高长恭自告奋勇,接过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当日便从咸阳城工坊出发,经过数日跋山涉水,终于到了巴蜀。
司马错于府邸门前迎候高长恭,他与高长恭并未见过面,只是听说这小子能打仗又懂计谋,是个全能性人才!秦廷的将军们都好客却不善妒,我巴不得你比我还有本事,这样秦国百姓便能少受疾苦。
高长恭押运两侧的花露水,于当日下午到达,远远见到一位身着黑甲脸色也有些黝黑的将军。
他曾经听赢疾将军讲起过,说司马错将军是一位铁血之人,足智多谋、刚正不阿,是秦军不可多得的将才。
对于这种经验老到又为人亲和的将领,高长恭更多的是尊敬!所以,车队还没到,他已经先一步纵马驰骋过去,见到司马错之后,立刻翻身下马,道:“下官拜见司马将军!”
“好小子,你就是高长恭高将军吧?”
司马错面带笑意,将他搀扶而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果然英俊非凡、器宇轩昂,走走走,咱们进去说。”
司马错的热情让高长恭完全出乎预料。
两个人来到正厅,司马错立刻吩咐手下上茶,两个人一案对坐,都很兴奋。
“高将军此次远来巴蜀,可带来了破敌之法?”
“司马将军勿忧,奉我王之命,属下刻意带来了两车的花露水,以慰劳我军将士。”
“花露水?”
司马错直挠头。
似乎早就预料到司马错会是这个反应,高长恭没有太多的惊疑,淡然笑道:“不错,虽然名字有些文雅,但却是驱蚊神药,将其涂抹在身上,可保证蚊虫不侵。”
司马错顿时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他之所以无法击破敌酋,就是因为蚊虫成灾。
既然有了这种神药,可令蚊虫不近体,秦军的将士们便可以大展身手。
“好,方才看将军身后的两辆马车,运送的便是这‘花露水’吧,我即刻将他们分发下去,将军稍歇息一晚,明日我们便直入南山,让那些马匪无所遁形。”
战局的结果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若没有第三方因素的影响,在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之上,恐怕没有人是铁血秦军对手。
他们要做的很简单,冲上去,用刀割掉敌人的头颅,然后再拿回来lùn_gōng行赏。
高长恭笑而不语。
司马错察觉到那笑容中有些微妙,心中大是不安。
“高将军,莫非王上还有吩咐?”
高长恭什么神秘兮兮的道:“司马将军,我王尊崇的一向是‘称王图霸,统一天下’的大计;而对于马匪,便要越毒辣越好,这里有我王给司马将军的密函,请司马将军过目。”
“王上给我的信?”
司马错摸不着头脑,前些年,他多次得到重用,对嬴驷感激涕零,相处多年,依旧摸不清楚嬴驷的脾气。
既然已经派遣高长恭来巴蜀,有什么话让高长恭转达就好,又何必亲自写信?
只是看完了那封信的全部内容,司马错便开始愁眉不展,眼中更多的是误解。
他将那张宣纸折叠整齐过后,轻轻放在桌面上,声音森如寒潭:“我王的意思,是只围不攻?”
“不错,在南山之下安营扎寨,轮班值守,不攻杀、不讨伐,只是与敌酋相互对峙,等到其粮草耗尽,活活饿死!”
司马错感慨道:“王上之狠毒,无人能比啊。”
“对于马匪,必须要这个样子。”
高长恭眯着眼,压低了声音:“也不知这些马匪的真实身份,其更有可能是我巴蜀之地的暴民,王上这样做的意思,便是让马匪们知道,若是顺了我秦国,便可安然无恙的过完下半生,不然,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
“—――”司马错肝胆生寒,脸都绿了,王上的这个理论他实在是有些摸不透啊。
高长恭的手搭在司马错的肩膀上,他这次来,便不着急回去,想看看巴蜀的情况。
顺便,与司马错将军多多交流心得!实战与纸上谈兵不同,高长恭腹有谋略,可时至今日,却没参加过一场咸阳的战斗。
故而这次南山剿匪,算是他的‘chù_nǚ’战!此一战,要好好表现,打出威名。
南山,某山洞之内。
李三曾是魏武卒,在对秦的河西之战中瘸了一条腿,被魏王弃之不用。
多年以来,魏国对伤兵的关怀一直非常少,战乱的时候无限征兵,战争过去又置之不理。
这种朝廷,让很多人心寒,李三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奔走入秦,觉得秦国百姓的生活水平不断提升,已经渐渐的掩盖过魏国平均水平。
可到了秦国之后,事事不如意,首先便是秦国的法制,违背法律便要被制裁。
李三放纵惯了,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条条框框。
来到巴蜀之后,司马错再一次推行秦法,秦法在巴蜀全面推行实施,便再一次让他有苦难言。
虽然在秦国为民,生活水平提高不少,可是也不如落草为寇抢劫来得多。
加上巴蜀之地相对于秦国本土之内管制较为松懈,不容易被官府围剿。
所以,他便联系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在这南山落草为寇,当起了‘山大王’。
成为马匪已有月余,通过抢劫,他们不仅可以填饱肚子,甚至还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