骖雁暗沉的眸子仿佛是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再没瞧过女人，只是伸手从白凝的掌心取走了那粒丹药，扔进了口中，起身，什么也没说，便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打开门，在男子身影即将消失在白凝视野里的那一刻，女人忽然出声问了一句：“你是在怪我，自作主张，让你妹妹代我前去拜堂？”
骖雁脚步不由自主顿了顿，肩背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两下：“你能想到此，便该知道……我为何不愿让她替你！”
白凝怔了怔，一直隐在心底的某种想法恍然蹦出，仿佛是得到了印证一般，即便一直以来白凝有意想要忽略这一想法，却终究像是执行了某种形式一般，这个想法最终在白凝的脑中从猜想变成了事实。
白凝沉默了，愣在原地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心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骖雁未做进一步的回应，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看似平静地走进了房间。
不知道身后的女人是何神情，或是惊讶，或是疑惑，又或是完全不在意，关上门的瞬间，男子冷漠似冰的面容顿时徒留下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白凝立在门口走廊上，修长而又清瘦的身影对着院内的夜景静立了半晌，最终长长吐了口气，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一夜无眠。
次日大早，东方才刚露出了一丝丝的鱼肚白，寂静的院子内便响起了一阵突兀的敲门声。
白凝从榻上坐了起来，面上明显带了倦怠，起身径直走出来，将门打开，就看见骖雁一身行头已经备好，似是准备离开。
瞧着男人有些憔悴的面容，不知是昨日炼剑内伤的缘故，亦或者是别的什么，白凝来不及深想，淡淡开口：“走这么早？”
男子点了点头，开口：“方便我进去？”
白凝没什么顾忌，侧开身子，让男人进去。
两人坐在桌前，静静坐了一阵，却是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重提昨晚的话题。
“吃早膳么？我找小二送些早点来。”
骖雁没说什么，算是默认，白凝也就起身，走到外面转了一圈，找上院门口还在打着瞌睡的小二。
吩咐了小二，白凝便很快回到了房内。
白凝重新回到桌前坐下，屁股还未坐热，男子便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忽然出声：“你可还记得当初那个住在楚维束后院里的，那个名叫蓝玉的女人？”
蓝玉？这个女人确实有好一阵没有见到她了，不过因为这个女人当初时常来寻白凝的麻烦，稍一思虑，白凝也就有了印象：“能不记得么？她可是没少给我找事儿做。”
骖雁抿了抿唇，开口：“阵法图的丢失，十有八九是跟她以及其背后的势力有关。”
白凝眸子微凛：“蓝玉？她是别国奸细？”
骖雁颔首，淡淡“嗯”了一声，出声解释：“可靠消息，应该是南国人。”
白凝拧了拧眉，随性的容颜掠过一抹疑惑：“你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