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怕什么,是我收到消息,辽南的李璟正在动员兵马。准备北上辽东。据细作打探到的消息。李璟现在身兼四镇帅印。手下数十万兵马之众,光是镇**就有一百多个军四十多万人,另外他手下还有平卢军、卢龙军、大同军呢。”撒剌的辨解道,“那李璟还没打过败仗,先前幽州卢龙十万兵马,可李璟只带着两万人就把他们打服了。那代北沙陀族,号为强军,可也败于他之手。就在不久前。李璟从代北入长安,面见天子后返回登州,一路上,顺路便把中原造反的王仙芝草军百万叛军给剿灭了。这人实在是有些太可怕,完全就是另一个安禄山啊。”
安禄山在唐人的眼中,只是一个叛乱胡儿,可在契丹人眼中,这安禄山却是一个恶梦一样的存在。安禄山镇守范阳之时,就经常故意派兵攻打契丹和奚,制造边乱。挑起战争。每一次契丹人被逼的无可忍让奋起反击时,都会被安禄山毫不留情的痛击。每一次都是如此。如果安禄山不反唐,他们契丹人根本没有半点机会崛起。
现在这个李璟,在撒剌的看来,就是另一个安禄山。安禄山挂三镇帅印,李璟可是挂了四镇帅印,而且兵马更多,胆子也更大。去年收复了辽南,今年弄不好就要收复辽中,然后明年就是辽北,再有就是辽西,然后到时就是契丹草原了。
“李璟真要挥兵北上?”匀德实皱眉问道。
“去年李璟收复辽南后,就有北上之意。只是那时刚好我们与高句丽人开战,李璟就退了回去。那时李璟还没什么名头,谁成想,才过了一年,李璟就已经如此大势。”撒剌的在积利城下,听的探马每天不断报说镇**正在进行战前动员,无数的粮草运往辽南前线,每天登州与辽南之间的海上都是白帆如云,都里镇几大港口的运兵、运粮船更是摭天蔽日。从辽南到积利城附近的山路上,每天都有无数的辅兵推着独轮车在运送粮食。巍霸等几个前线山城,唐军也是每天都有新部队开到。
这种情况下,撒剌的哪敢再打下去,留下积利城,那他们和镇**还隔个高句丽人,要是拿下积利城,他们可就要直接面对镇**大军了。因此考虑许久之后,他还是立马见好就收,不但带着人马离开,而且还让连剌部也放弃了几座攻下的山城,退后了三百里。
“看来这个李璟很狡诈,他去年不是无力攻打,也不是害怕我们。他是要坐山观虎斗,故意退回去,让我们和高句丽人好放心开打。眼下我们刚要结束战斗,还没来的及占领消息积利州,这李璟就来了。这都是早算计好的,我们先前是小瞧了此人了。你退回来也好,暂时先不要和他冲突。让高句丽人和他去打吧,咱们也来看一回戏。”释鲁笑着道。
匀德实点了点头,“连剌部这回出力不小,收获就多分他一些吧。让他们注意一些,小心镇**,千万不要主动挑起战事。另外辽西的各部也要传令过去,让他们最近收敛一些,不要再主动去与卢龙军摩擦。我总觉得,这一回李璟所图甚大,不会只满意一个小小的积利州。”
释鲁倒是很轻松的笑道:“放心吧,只要我们退后,高句丽人哪会让李璟轻易夺去辽东。当初唐军从高句丽人手中夺得辽东,可是花了几个帝王数十年的时间和百万之兵。高句丽人再不济,撑个三五年应当是没问题的。他们真要是撑不住,我们还可以和渤海国商量一下,一起遏制唐军北上嘛,我相信,大玄锡可不希望唐军占据辽东。”
长子耶律岩木笑着向撒剌的问道:“我听人说积利城高德新之子高昭康的那个渤海公主妻子,早被李璟掳走,而且还给李璟生了个儿子?”
撒剌的有些惊讶,这事情他隐约听探马提起过,但也不是太清楚。“是有所闻,但具体的不太清楚。”
“你说,如果渤海王大玄锡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李璟如此抢走,会是什么反应?”耶律岩木一边拿刀切着烤羊腿,一边似不经意的道。
匀德实眼前一亮,“不错,这事就交给老大,你安排人去一趟渤海上京龙泉府。”说完放下手中的刀子,拿布擦了擦嘴和手,转头对撒剌的道:“老三你也一路辛苦了,一会早点回去吧。阿保机这小子一直吵嚷嚷着想你了呢!明天我打算去打猎,你们哪个有时间陪我一起去不?”
岩木摇头,“我得安排去渤海的人手。”
“我明天得去安排战利品之事,没时间。”释鲁道。
撒剌的也说没时间去,刚回来想要在家休息,陪下三个儿子,特别是才四岁的老三耶律阿保机。
“也罢,明天我找几个老家伙陪着去就行了。”
第二天刚亮,耶律匀德实便带着一队护卫骑马前去打猎,秋高气爽,正是草原上狩猎的好时机。
耶律撒剌的昨晚与妻子温存许久,一直到很晚还没起,如果不是小儿子阿保机闯入帐中大喊大叫,他还想多睡会。架不住儿子的叫声,撒剌的起床穿衣,刚洗了把脸,突然见远方一骑直奔而来。
马上的骑士完全伏在马上,等战马到得帐前时,骑士已经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撒剌的一眼认出这骑士正是早上随父亲去打猎的老侍卫阿鲁,只是此时阿鲁身上浑身是血,背上还插着几支羽箭,伤势极重。将阿鲁扶起,让阿保机叫来了萨满,好半天终于救醒了阿鲁。
一醒来,阿鲁立即虚弱的说道:“耶律狠德这个狼崽子,吃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