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吴德最终判定此案乃误杀,没判他死罪,而是关押十年。
但是,有多少人能够在大牢里挺过十年?
咽下丹药之后,余致远顿感一股清凉的气息在体内弥漫,令之精神一振,伤口的疼痛也大大减弱。
这下,又忍不住惊讶地看了陌子鸣一眼。
从吴德毕恭毕敬又自称下官的情形来看,他自然能猜到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个当官,而且官位恐怕还不小。
“余致远,现在,你能否讲一讲案情经过?”
陌子鸣微笑着问。
余致远迟疑了一会,道:“该说的小人已经说了,吴大人那边已经定了案。”
“余致远,你别不知好歹。”
吴德急了,忍不住冲了上来。
“吴大人……”陌子鸣不满地瞪了吴德一眼,随之又瞟向余致远道:“或许,你以为是你一手导致了你弟弟的死,所以心里愧疚。
当然,也有可能还有别的原因,让你难以启齿。
但本官如果告诉你,此案分明是是有人借机谋害了你弟弟,连带着将你也陷害了,你怎么说?”
“什么?”
余致远大吃一惊。
“如果你什么都不肯讲,那本官也就懒过问了。只是,你弟弟可就枉死了,你也一样,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大牢中。”
说完,陌子鸣退了回去,坐到椅子上。
“大人,大人……”
余致远跪在地上挪前几步,急急道:“大人真的有证据,是有人谋害了小人的弟弟?”
“这就要看你配不配合,如若你这个当事人都不配合,本官又如何断案?”
“好,小人愿讲。”
一听此话,吴德不由松了口气,冲着余致远道:“你说你,有什么话之前为何不讲?害得本官……”
陌子鸣笑道:“好了吴大人,我想,他之所以不讲或许也有苦衷。”
余致远平复了一会心情,这才缓缓道:“小人之前不说,也是为了顾全余家的脸面,不想让余家沦为笑柄。
但听大人刚才这么一说,小人顿时明白了一些事。
想来,我弟弟的死,与那女人不无干系。”
“你是指何氏?”
吴德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
余致远点了点头。
“小人之前之所以不想揭穿她,宁愿一个人担下罪行,一是心里有愧,以为是小人一时失手害死的弟弟。
其二,也是为了顾及余家的声誉,以及亡弟的颜面,不想让他死了也被人笑话。”
听到这里,吴德下意识与陌子鸣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何氏之所以要诬陷小人,说小人对她有非份之念,甚至利用一家之主的身份强迫她,实则是贼喊作贼,反咬一口。”
“哦?”
一听此话,吴德不知何故双眼晶亮,精神高涨。
貌似,有点故事呀!
“二位大人,小人就先从家里的情况说起吧。
咱们余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经过祖辈的积累,好歹也挣下了二百余亩田产家业。
小人自幼喜欢读书,特别是喜欢翻阅一些古籍。奈何天资有限,一直未考中秀才。
平时,小人一般在家中读书,并管理一些家中事务。
弟弟致泽时常带着家里的下人阿二外出,比如出去收租、卖粮,或是采购一些农具、日常用品等等。
在何氏嫁进门之前,我们兄弟二人从未红过脸,这一点二位大人可以去找人求证。
何氏嫁进门后,一开始倒也算是规矩,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家子和和睦睦的。
直到有一天,小人却无意中发现了她的真面目。
那天,致泽一大早便与阿二出门去了邻县,要次日才能返回。
而另一个下人钟婶也因为家里有事告了两天假。
中午过后,小人也出了门,准备去找一个朋友聚一聚。
当时小人与何氏说,要吃过晚饭才回来。
结果到了朋友家他却不在,小人只得返回家中。
万万没想到,回家之后竟隐隐听到致泽的房内传来一阵嬉闹声。
当时,小人颇有些疑惑。
要说是弟弟提前回来了吧,也不至于这么快,而且也未见到阿二的身影。
本着非礼勿礼,非礼勿听的心理,小人并未过去偷听或是偷看,而是泡了壶茶,坐到院子的一角静等结果。
等了大约半个来时辰,何氏终于走了出来……”
这时,吴德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接口道:“难不成,屋子里还有另一个男人?而且并非你弟弟?”
“大人英明!”
“咳~”
吴德干咳了一声,讪讪地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陌子鸣。
“当时,何氏先出来,似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不过,当时我坐在院子一角,有花草挡着,她没有注意到。
于是,往里面招了招手,一个男人随之走了出来。
一看清那男人的模样,小人不由大吃一惊……因为,那个男人竟然隔壁的王大。
王家与小人家紧挨着,仅隔了一道院墙。
那家伙出来之后,还抱着何氏亲了一口,这才走到墙边,踩着角落假山攀上墙头。
看其熟练的动作,明显不是第一次……”
听到这里,陌子鸣忍不住问:“既然你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为何不与你弟弟讲?
你要早讲了,也就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一听此话,余致远不由捶着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