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张了张嘴:“这个……”然后不肯说下去。
赵筱军知道,她不愿说,有她的理由,问:“后来,女工们怎么就闹起来了?”
黄莺说:“具体她们怎么闹起来的,我也是懵懵的,我只知道,她们不是为了我这件事闹的,而是为了大家的工资,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很多家庭都靠工资吃饭,没有工资,就没有生活来源,大家肯定有意见。”
赵筱军问:“为什么不发工资?”
黄莺说:“厂里没钱,货压了一仓库卖不出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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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发给大家?”
赵筱军说:“这个情况,厂里领导没想办法吗?”
黄莺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们下人只管上班,别的也管不了。”
从谈吐中,赵筱军发现,黄莺不喜欢多嘴,问什么答什么?很谨慎。
想从她嘴里听到一点别的有价值的情况和线索,赵筱军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赵筱军说:“我是受市委办公厅委托,来调查处理这件事的,难道你有没有什么情况向组织上反映的,有什么问题你放心大胆地跟我说,不用怕,我们会为你保密,保证你的安全。”
黄莺摇着头说:“大领导,我真的没有什么可汇报的,我平时很少跟她们在一起,除了上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外,下了班就回家陪父母,也不知道她们想要干什么?就知道大家没有领到工资怨气很大,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再问也问不到什么?赵筱军叫黄莺出去,然后把胡慧花叫了进来。
前脚刚跨进来,胡慧花嘴里叫冤喊地道:“市长,我冤枉呀,我只是按厂里的规定,没有批准黄莺的假。按规定,她今年没有假期,如果我批了,那我就违反规定,不批,造成这个局面,我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刚才,肖厂长一句话,就直接把我这个车间主任撸掉了,你评评理,我冤不冤,没天理呀!”
赵筱军一愣,这个胡慧花,怎么叫自己市长?
赵筱军说:“你到现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胡慧花一时找不到自己错在哪里?一脸的懵逼相,很想赵筱军能指出来,傻站在办公桌前。
赵筱军故意不说话,让她好好想一想。
此时,厂办会议室里,轮到分管销售的副厂长王光成发言:“阮副市长,现在厂里的局势十分严峻,我厂生产的布匹样式单一,质量粗糙,生产的面料没有市场,以前是供不应求,现在反过来了,严重积压。江浙一带和我市乡镇企业对我们产生巨大的冲击,他们有先进的机器设备和工艺技术,产品远销国内外。我们如果不进行改革创新,再这样下去,不到半年,我们的厂坚持不下去,肯定要倒闭。我多次建议厂里更新设备、改进工艺、裁减人员、加强管理、治理庸懒,并整理了一套改革方案提交给厂里,可还是涛声依旧,没有动静。另外,我建议把厂里的产品拿到广交会上去,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人家是怎么把生产销售搞上去的,向人家学习取经。如果不改革、不治理、不创新,拖得越久,死得越快。我厂目前到了危在旦夕的生死阶段,希望市领导给政策、给资金、给技术,让我们走出困境,重整纺织行业雄风!”
王光成说完,把他的改革方案递交给阮伟峰,阮传峰拿着这套方案认真地看起来。
王光成这套改革方案非常详细,操作性很强。
分管生产的林副厂长个头不高,眼睛很小,嘴巴尖尖的,本身长得很猥琐,他却梳了一个汉奸头,显得格格不入,阮伟峰看着他心里很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