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吧,再等等。”石羡玉摇头。就在他俩掰扯的时候,又有个病人进去了。
齐宏宇没什么意见。
事实上,精卫中心挺“热闹”的,挂号病人很多,齐宏宇其实并不太想占用工作时间找甘宏川,如果换做他的话,大概率会挑选中午约他出来。
但石羡玉说用不了几分钟,而且来都来了,要等到中午的话,齐宏宇也不太愿意。
病人看病要紧,公安破案也要紧,齐宏宇并不想平白浪费一上午时间,更何况这桩案子对他而言挺重要。
这一轮病人倒是快,不一会儿就见他拿着病历本推开门出来了。
号牌开始呼唤10号,然后……
“卧槽!”齐宏宇双眼微凸,刷出来的13号竟然还真tm是石羡玉。
侧目看向石羡玉,就见他tm又在左顾右盼,还隔着口罩吹起了口哨。
齐宏宇气的拳头硬了。
好在接下来运气还不错,之前几号都进行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轮到石羡玉了。
两人并肩进去。
此时,医生早已重新在办公桌后边做好,瞧见二人便直接一伸手,说道:“请坐,麻烦自己把门带上,当然你们不介意的话不关也得行。”
倒是难得的有礼貌加好脾气。
多数医生因为太忙,加上患者因病或因疼痛而难以沟通,还有形形色色的奇葩,工作久了难免都渐渐变得急性子,甚至不近人情。
石羡玉果断关门——不过这门的隔音效果一般,里头声音大点的话外头就听得一清二楚,而且门上还有个小窗。
刚刚石羡玉就是透过窗看里边的情况的,期间收获了无数白眼和怒视。
石羡玉放下背包,从中掏出自己的病历本和挂号牌,齐宏宇瞄了眼,好家伙,他还真曾在这医院建过档。
那估计是提前偷偷预约挂了号,借着尿遁去取的。
齐宏宇有些看不透他到底想干啥子了。
不过……
再想想他的性子,齐宏宇忽然觉得,他来看过病也不奇怪?
医生翻开病例看了好半天,又打开电脑查询片刻,这才轻轻颔首,点头问道:“那么,经过这段时间,你觉得自己有所好转吗?”
“好是好了一点儿,但偶尔还是会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而且这冲动来的没什么规律。”石羡玉摇头说:“比如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往我边上这人脸上锤几拳。”
齐宏宇:???
“我找你惹你了?”
“所以说是莫名的冲动啊。”
甘宏川扶额,接着又问:“我看你之前都是挂的身心门诊,找的周医生和肖医生的吧?怎么会想到挂我这边?”
石羡玉显然早就打好了腹稿,脱口而出:“我姨也是精神医生,在滇省精卫中心。
她让我有条件的话做个绘画测试,深入、具体、直观的分析下我到底存在什么问题。我了解过,您在我们山城算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特地等到今天您出诊,请假过来挂了号。”
甘宏川嘴角明显扬了起来,但还是保持着谦逊,说道:“过奖了过奖了,我算不得什么,我们科室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
“谦虚了。”石羡玉又恭维了几句,才切入正题:“那么医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吗?”
“行。”甘宏川点点头,取出一张打印纸,一支笔递给石羡玉,并说道:“我们简单点吧,十分钟内画好,不用太仔细,简笔画,抽象点也没关系,你看可以吗?”
“得行,那画什么?”
“我站在山岗之上。”
石羡玉:???
不是房、树、人吗?
不说p测验应用广泛吗?
“我站在山岗之上”是什么鬼?
边上,齐宏宇眼眸中漾出笑意,他用力的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而甘宏川出完题后就不再说话了,只继续在电脑上看石羡玉以往的电子病历。
没办法,石羡玉开始抓耳挠腮。他本就不擅长画画,而甘宏川出的题更是让他完全无从下手。
纠结了有两三分钟,他才终于动笔,先在白纸中上部位接连花了好几条弧线,描绘出山峦的轮廓出来,又在右上方画个月牙,随后在山腰处随便画了个火柴人,并在火柴人脑壳处写了个“我”字。
瞧瞧还有时间,他犹豫片刻,又开始给山峦补充细节,提笔随意勾勒,似乎想画嶙峋怪石,但受限于笔力画的啥也不是,便很快放弃,改而画一颗颗的小树。
末了,他又见画纸底部有大面积的留白,似乎觉得有些不爽,便又画了几条曲线充当河流,借着又画了桥,画了船。
再之后,他仿佛沉浸在这个世界里头难以自拔,时间早已过去,他却继续抬笔,将打印纸顶部的留白也填充上云朵和星星。
最终,他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完成这幅画,整张打印纸几乎没有半径超过两厘米的留白,画的密密麻麻。
“画好了?”甘宏川微笑着看向他,随后抬手接过画,分析了下,轻轻点头,抬手在上边盖了两个印章。
一个医院章,一个自己个人章。
齐宏宇细看去,才发现医院章虽是公章,但上边中间还写着个“诊”字,充其量只能作为处方用,只是似乎印油快干了,“诊”字没沾上多少墨,可能有时候盖不出来。
高拍仪拍照扫描上传后,他将这张纸递给石羡玉,微笑道:“你可以拿回去做个纪念,或者撕了丢掉也行。”
石羡玉接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