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最近的人,自然是先到的,这也是情理之中。
一说到是那些对家族忠心耿耿,这时候还愿意回来的人,场内众人的眉眼之中,顿时又都多了许多笑意,那样子,显然是对这些晚辈们的选择十分满意的。
没办法,朝廷这出绝户计,着实是吓到了他们,甚至是吓坏了他们,不然他们先前也不至于激动成那个样子,越是如此,就代表他们越是害怕,现在能成这样的结果,真真是意外之喜了,这只能说他们各自的家学传承是没错的,孩子们能够不被敌人蒙蔽,分清是非,对家族的忠诚不变,那都是教育的好,他们不亏是家族里的顶梁柱,很多人都打定了主意,这些最快回来的一批人,以后都要倾斜资源,重点培养。
“回来了?”
老太爷一听这话,高兴得连眉眼都弯了起来,他双手撑着龙头拐,颤巍巍的,就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回来了好呀,回来了好呀!”
“太爷爷您慢着点!”
司怀智见状,赶紧上前几步,抢在下人们过来之前,将其扶住了。
眼看老人都已经起身了,其他人也就不好坐着了,都一起站了起来,在堂屋中央翘首以盼,安静地等待了起来。
身为一家之主,手上管着上万人的生死,他们这次能主动站起身等待,想来对于那些晚辈们而言,都已经算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了,是一种恩赐,更别说是出去迎接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再怎么样,起码都要顾忌家主的威严,对方是晚辈,他们哪儿有出去迎接的道理。
可未曾想,之后进来的人,却没有如他们预料中那种见到家主在等待,所以十分感动,以至于热泪盈眶的场景,这进来的人,个个脸上的神色都极为冷漠,甚至带着一丝讥讽之意,而且个个都是一身戎装,扶着刀剑,接连走进来后,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起,看着这边,仿佛在隔空对峙。
如此诡异的场景,竟然还是有人没看出来端倪,反倒是热情地招呼道:“这路途劳顿,孩子们都辛苦了,快来人啊,给少爷们打热水洗脸,服侍少爷们先把盔甲脱了!”
正在边上的下人们正要去忙的时候,门外突然又传来了一声高喝,而且站在大堂里的十四个人对于这个声音都很熟悉,因为这是此地原本的主人,也就是朝廷亲封的雍州牧的声音。
“不必麻烦了。”
话音一落,刚才进来的这十五人突然分成两列站开,露出了正中央,刚刚才从外面走进来的一个健壮男子,看他一身衣服满是污迹,眉宇之间也有些疲倦,但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身为雍州牧,负责镇守一方,任务极其重要,现在丢了州城不说,还被叛贼们给抓住囚禁了起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如果不是心心念念还要为朝廷夺回州城,或许他早就在屋中自杀了。
但今天,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了,今天是他这些日子里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尔等身为大凉子民,不思报国,反而在国家面临危险的时候趁虚而入,犯上作乱,目无王法,实在是罪无可赦,但念在兹事体大,一应审判,都在战后,由朝廷派来的钦差亲自监督完成,现在嘛,各位家主,请吧!”
他咧着嘴,侧过身,朝着大堂中央已经目瞪口呆的众人一伸手,做出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表情那是说不出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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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不更,因为我订了新的眼镜,增了很多度数,短时间内或许不太适应,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