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姐不卑不亢:“是我的错,但我想问”她转身面对小程:“我明明交代了情况,说五分钟后帮我看看病人的输液情况,你点过头答应的。”
小程挑眉:“有吗?我没听见,当时我在忙,可能你声音太小了。”
“放屁!”辣姐气极了:“你明明答应了”
小程云淡风轻:“小袁,我体谅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能让我做你的替罪羔羊,这对我不公平。”
一时间,大家指指点点。矛头自是对准辣姐,三言两语,辣姐就成为别人嘴里擅离职守、推诿责任、陷害同事的坏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程韵盈,做人要有良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在做错事后还能这般宠辱不惊,是,我是坏人,我的责任我担,其他的、哪怕多一丝额外的,我都不会认。”
方医生明眼识慧人,三言两语间便知晓这其间的猫腻,脸上不动神色:“小袁,你先道歉,剩下的事再说。”
有些事板上钉钉,她确实有错。
辣姐憋了一口气,郑重的鞠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躺在病床上是时常和辣姐聊天的阿姨,她倒没什么,准备大事化无,奈何她儿子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她眼睛里兜着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小袁啊,好孩子,阿姨没事,不怪你啊。”
“妈,你傻了?”她儿子挺着啤酒肚,指尖指着她,嗓门儿高,像是一头发狂的困兽:“小护士,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你要想想,我妈要是没醒,这点滴打完了,血倒流,流那一瓶子,人能没事吗?”
“没事的。”辣姐道:“倒流很正常,时间久了针头处血液凝固,造成堵塞,不会出大事。”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啤酒肚喘着粗气:“你这什么医院?分明是黑心医院,这招的什么人?都什么素质?”男人中气十足,嗓门特别大,十里八街都能听见。
这时,小于推推她,小声道:“钟医生来了。”
钟硕来的很快,她没抬眼,只看到他飘起的白大褂的一角,那张脸上疏离的只剩场面上的假笑。
“陈阿姨,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陈阿姨握着他的手:“钟医生,我真没事,我这儿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啤酒肚虽不讲理,面对陈阿姨脸色还是缓和了些:“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吗?”
“是啊,你是为了我好,一年到头也没见几次,照顾我的人是小袁,她给我梳头,陪我聊天。要不是她,我这老太婆独自一人待在医院就像孤魂野鬼。多大点事,你非得赖上人家姑娘吗?你这好不容易来一回,咋没好好给我看着点滴,就知道整天打电话。”
“生意上的事忙啊。妈,我也不容易。”
“走走走,都走。我要出院,反正我也待不下去了,遭人嫌,还不如回家等死。”陈阿姨作势要坐起身。钟硕忙按住她:“陈阿姨,你这才做手术暂时不能折腾,这事儿不大,我们医院也有责任,当着你们的面,弄清这件事,道个歉,该负责的我们医院一定负责。”
辣姐听了这话,恢复了生机:“钟医生,我道歉,但是”
“袁珊,你交代下你去干什么了。”他的话语很冷,立场鲜明,不在是那个讨要“光明正大身份去蹭饭的钟硕”。她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还是零度以下的。
“我外婆生病了,我带她拿药去了。”
“呵!就你家人生病娇贵。”
“这不故意动用关系走捷径嘛。”
人群中不乏有说风凉话的人,辣姐站在人群里,就像飘零的芦苇,没有根,随风飘荡。
“写份检讨给我。”钟硕这么说。
辣姐静默几秒,每个字都在扯她的神经:“好。”
事情的结局以辣姐写份书面检讨、扣200块工资结尾。
小于分析过为何钟医生包庇小程的事:“其实小袁,你若是顶下所有事,估计道个歉大家一笑而过也就过了。错就错在供出小程。当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小程肯定是故意的,但别人看来,咱都是护士,是一体的,代表的是医院的形象,这么起内讧,影响不好。钟医生只是做了最好的决定,并没有包庇谁,再说你这没什么大损失。200块就当丢了,哪天放假,我请你吃东西,别气了。”
辣姐冷笑:“我为什么要替别人扛责任?”
“好吧,实话对你说。”小于靠过来,神秘兮兮:“据说小程是院长他侄女,谁敢得罪她?”
“我终将向各种环境、势力妥协,但绝不是现在。”辣姐看向小于:“就当我死脑筋,我还没出社会,允许我骄傲一回,起码我还有得选择。”
“你属牛的吗?实习证明不要了?”
“看能不能托关系开个假的。”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做,只知道钟硕用那种超乎淡然的眼神看她,没有一丝废话,她就在意的心痛。暗恨自己没有随机应变,又恨自己眼拙,去招惹小程这样眼高于顶的人。
现在的道路她用眼看不清,只能跟着心走,心说不要受委屈,她便去做不受委屈的事。
期间,小方找过辣姐几回,语气恳切,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小程就那性格,可能真没听到,大家都是同事,你也别放在心上。”
辣姐看向小方,前几天她明明看这姑娘单纯善良,一见自己不想去找钟医生,主动帮忙:“你为什么要做和事佬?”是个人都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