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两股洪流终于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冰蓝的激流带着冰刺奋力刮刷这巨蛇的身躯,巨蛇的鳞片逐片碎落,但却依然凶狠无比,首尾慢慢合拢,寸步不让!
暗红与冰蓝,终于撕扯到了一起,刀斧不断落下,血脉不断喷涌。
双方的生命都在不断流逝,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心中带有一丝的恐惧和退意。
他们似乎都遗忘了,不久之前,二者还是以同胞相称。
如果真是神佑诺德,为何会让诺德的子民为了各自的理由,厮杀不休!
也许,只有胜者,才能受到天神的庇佑?什么是敢死队?
真是个好问题!
亚伯兰克一侧身,轻松躲过一个向他扑来的敌军横扫的斧子,然后手臂一抬,短刀准确地划过那人的咽喉,画出一道鲜红的弧线。
为什么战斗的时候还会想这种那么哲学的问题?
亚伯兰克自己都觉得很诧异,诧异到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的破空之声。
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亚伯兰克式的答案——嗯,肯定是我自己本来就很哲学的缘故,啧啧啧,我就说我该去大学进修的。
飞斧眼看已欺近他的后心,他却极为迅速的一个侧手翻,从两个敌人中间的间隙跃入,流畅地一反手将短刀咬入敌人的脊椎。
对了,什么是敢死队?
亚伯兰克高高跳起,一脚蹬在一个敌人的肩上,借力一踩,向前跃过人群,在落地前的瞬间继续思考他的哲学。
啊——
一声惨叫从旁边传来,亚伯兰克在空中转过头来,看见开战前那个问问题的新兵,已被五六把飞斧击中,惨叫着缓缓倒下。
蠢货,像你这样的,叫做送死队!
敢死队,只是敢去死而已,敢去死但是每次都没死成,这才是敢死队的最高境界!
对!没错!这才是敢死队的终极定义!
亚伯兰克翻身落地,短刀狠狠地没入一个敌人的脚面,敌人受痛下蹲的瞬间,短刀上扬,扎入那人的心窝,同时继续往前窜去。
在这混乱厮杀的战场中,他竟然可以一边像条滑溜的泥鳅,在人堆间灵活游走,如履平地,还一边思考着他那自认为高深的哲学问题。
但是敢死队一般都是冲在最前线,基本是用ròu_tǐ来和对方的刀枪剑戟相对抗,怎么才能最有效地活下来呢?
这个念头刚浮起,一把长刀凌厉地从下至上劈砍而来,亚伯兰克斜着短刀堪堪格住,刀间擦出一连串跳动的火花。
这条泥鳅终于在这个混乱的大水塘里第一次停住了脚步,但是他那稚嫩的脸上,却显出无比自信的神色。
他看着那一袭鲜艳的红衣,脑子里的想的东西已经因为激动而下意识的从嘴巴溜出:“呵呵,要记住哦!亚伯兰克老师曾经说过,想要活下去,那就要最快速度地杀掉对面的主将!”
长短两刀乍分又合,一红一蓝两道身影激烈地缠斗在一起。
应该说,全大陆最自大的两个人终于缠斗在一起!战场,是一个血与铁的修罗场。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有哪一位战友会在你身旁倒下。
同样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有多少武器向你袭来。
在战场上的战斗,绝对不是什么公平的一对一决斗。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就像是踩在钢丝上跳舞,而且那是一根随时可能断掉的钢丝!
谁更加适应这个修罗场,在乱军之中才有资格生存!
按理来说,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混战当中,像短斧、短刀这样较短的兵器更能施展开来,因为越长的武器,在狭窄的空间,就越难挥动。
但是这个道理,在拉西身上却明显不适用。
五尺长的刀,却能在混战的人群中施展自如。
刀如其名,刀势“狂涛”一般,一浪接一浪,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仿似满场的兵士都已不复存在,长刀总能从难以想象的方向和位置出手,准确地绕过障碍,奋力劈向亚伯兰克。
短短数十秒,长短两刀竟能在这个拥挤的战场交击不下百次!
长刀如青虹探出,居然从两个小兵交错的武器间隙中刺出!
叮~!
一声脆响,短刀又一次格住袭来的刀刃。
但是这一格却看似极为勉强,拉西刀劲强横,竟震得亚伯兰克虎口生痛,短刀几近脱手而出。
“小鬼,你太慢了。”红衣少年轻蔑地笑。
“呸,看起来你还比我小呢!小屁孩!!”亚伯兰克如灵猴般在人群中闪入闪出,致命的刀芒从各个方向向拉西袭来。
但是拉西却不退不让,俨然他就是整个战阵的中心,长刀转挥为格,简短而迅捷地移动长刀,就像负刀而舞,无论亚伯兰克的短刀多么刁钻轻捷,拉西都能轻易地挡下。
“我说了,太慢了!小鬼!”拉西不屑。
眼见短刀刀势已老,长刀便再悍然挥出,攻守有度,几乎完美地将亚伯兰克压制在长刀的刀距之外。
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
一击不中,亚伯兰克灵活的一个转身,猛然一脚把一个敌军踢向拉西的右边,在拉西迟疑的瞬间,却从另一方向电射而来。
这种情况下,拉西的友军恰恰挡在刀的轨迹上,任长刀再快,也是没有办法挥出的,只要出刀有一点点迟疑,只有那么一瞬就足够亚伯兰克将他格杀当场!
短刀迅速逼近,寒芒已映上拉西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