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钦北不曾料到楚云暖这么锐敏,面色犹豫不决,吞吞吐吐,“家主——”
楚云暖将手伸出来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得了,你不用说了。雍王呢,最近他做什么?”
“雍王殿下在忙着秋闱之事。”
今年的秋闱比较特殊,赵毓峰逼宫连累了许多官员,导致大批官员落马,所有外地官员按政绩替补至朝中,可也导致外地官员空缺。今年中举的人,大多数都能分往各地为官,不用同三年一般,各处疏通关系。
楚云暖出勾了勾手指,示意施钦北靠近:“说吧,你家殿下又看中谁了?”
看中这两个字,施钦北越听越觉得别扭,怎么听怎么想王妃在向他们这些奴才询问殿下可在外面寻花问柳一样。施钦北暗骂自己一句,躬身,“家主明鉴,殿下正预备将人安插进朝中。”
她就说嘛,秋闱在即,赵毓璟被永乐帝派出去办事,不得插手,心里肯定是在打这样的主意。楚云暖瞧着施钦北,笑得十分不怀好意:“施公公,我也有事儿要麻烦你。”
施钦北额上汗津津的,身体弯得更下了,“家主,您有事但且吩咐。”
“听说翰林院有一个空缺,替我转告雍王一声,今年恩科那个叫秦楠的人,把他安排到翰林院去。”
楚家主这是公然在走后门呢,也是在告诉别人这秦楠是她的人。如此大张旗鼓,也不怕,有人将这个人为挖出来,使绊子?施钦北不明白,却知道不能违抗楚云暖的意思,当下就道,“奴才这就去通知雍王殿下。”
马车上楚云暖拧着眉,查看手上的信件:“这信谁送来的?”刚和施钦北说完话,她就在车上的雕漆小案上看到了这封信。从内容和字迹看,的确是若华亲手所写,其实不尽然,若华大大咧咧的,不会用这么雅致的纸张写信。那么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又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她面前来的。
楚云暖敲着桌案,思索。
秋芷轻声问道,“家主,白家和我们素来没有瓜葛,您为何突然想到要对付白蓁蓁?”
白家?楚云暖忍不住僵直后背,双目微睐,“你说,白家?”她看着手上的纸张,目光中渐渐燃起一丝了然,仿佛是冰里燃烧着的火焰,一般森冷恐怖。白家白江再外学习,多年游历,据说他写得一手好字,最擅长模仿各大书法家的字迹。
秋芷和秋桂一愣,“家主。”
楚云暖将信放下,“若华被人带走了。”若华为人单纯,此生最爱的就是医术,估计白江就是以医术孤本将她给诱出去的。
秋芷想要去拿信,楚云暖摇头,“不能碰,有毒。”她平摊着双手,手指上红肿一片。
“家主,您中毒了?!”两人大惊失色,翻箱倒柜的寻着解毒丸。
楚云暖捻着手指并不以为意,她确实不擅长医术,可耳目渲染多年也是略懂一些。就像现在她中的毒,不过是一品红茎叶里的白色汁液而已,下的轻一下会使皮肤腐烂,若剂量重的话,会让人浑身溃烂像是瘟疫。若华曾经就拉着跟她,跟她提过这种很草药。一品红一毒,在中毒之初取一浓茶浸润极可。
秋桂倒了一盏浓茶出来,放凉了浸润罗帕盖在手上。楚云暖伸平双手,目光有些森寒,白家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把歪主意都动到了她头上来了。先是丹凤门前遇到的白越,然后又是涂抹在信纸上的毒液,真当她楚云暖是软柿子吗?!
尽管她手上的毒已经解了,可秋芷秋桂还是十分担心,一回府就把辛毅给抓了过来,辛毅查看一番之后,并无大碍。楚云暖跟站在一旁的林宿壁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若华和那白江给我带回来。”
林宿壁进门的时候,就从秋芷她们嘴巴里知道若华随便跟着人走,让人送信过来害得家主中毒的消息。白江的踪迹好查,在天京最热闹的朱雀街上喝着茶,可是天子脚下,毕竟——
他道:“家主的意思是下明白,只是,恐怕会惊扰白家。”
楚云暖若有若无的笑了一声,目光中说不出的狠厉,“白家都已经光明正大的跟我为敌了,惊动他们又能如何!”
林宿壁很快意识到白家恐怕是真的惹恼了家主,否则入天京这么久,家主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他立刻道,“是,属下立刻就去安排。”
“另外,你再去白家给我送一份大礼。”?
林宿壁办事效率很快,而且是深刻的领会到楚云暖话里的意思,半个时辰以后,白江便被人在雅舍爆打了一顿,而后他就被人给抓走了。楚宅的地牢原先是一座酒窖,楚云暖在这里住下以后,就将地窖改成了地牢,因为工期赶得十分着急,所以四处都是灰尘,不太整洁。白江被打了个半死,就被人丢在这又阴又冷的地牢之中。
就在此就在此时,受了伤的白越被宫中人给抬回了府,与之同来的还有永乐帝降罪的圣旨。白越目中无人,在宫中对一等公爵动手,以下犯上,杖责三十,由司礼监掌印太监王石亲自监刑。
司礼监掌印王石知道只楚云暖在是永乐的心中的地位,又被永乐帝叫到宣政殿耳提面命一番,知道今天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