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常言道,死要死个明白,我们不能让爸做糊涂鬼!”他也同意对父亲的尸体进行解剖,并且要求一旁观看。
这倒让以柔有些意外,隐隐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大男孩有了几分的好感。按照规定,对尸体进行解剖的时候允许家属在场。但是,没有任何一位家属能受得了这个场面,能做出这样决定的家属不多。
法证科那边把所有可疑的物证都采集走,陆离也按照惯例询问了陈夫人一些事情。
“最近两天,家里有人拜访吗?平常家里都有谁出入?”如果说陈果的死是人为,那么最大可能就是投毒,所以陆离的问话才围绕这个中心展开。
陈夫人立即回答:“最近两天没有任何人来过,平常就我跟陈果在家,孩子经常打电话回来。之前我在公司做出纳,这两年陈果的事业越来越忙,我就辞职做了家庭主妇。每天做家务,打理他的衣食住行,没有朋友亲戚聚会连小时工都不请。”
“你说陈果老师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没有出门?”陆离再一次确认着。
陈夫人点点头,“二十一号剧组杀青,我还跟着参加他们的杀青宴了。晚上十点左右我们一起开车回来,然后就没出过门。”
“好吧,你要是想到什么可疑的地方随时打电话。”陆离觉得询问不出什么来,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
陈果的尸体从医院运回刑警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有一组拉尸体的照片在网上引起了轰然大波。一时之间,剧组和陈果所在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而且还有人眼尖,看出拉尸体的车隶属于刑警队,一个陈果被谋杀的消息传扬的沸沸扬扬。
陈梓在陈果死亡第三天赶回家里,他直接去了公安局。第一次见面,以柔就觉得这男孩挺阳光挺正直挺坚强,虽然面露悲戚却透着一股子坚毅。
“你确定吗?”以柔再次询问着,看见他点头让他在一份注意事项上面签字,“看看上面的条款,进去之后要照着做。”
陈梓接过去仔细地看着,随后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大气洒脱,见字如见人,能看出他豁达的性格。
以柔带着他去了解剖室,让他换上消毒过的衣服,穿上一次性鞋套。
陈果的尸体就平躺在解剖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tuō_guāng,身上看不出一丝的赘肉,一看就是个常年坚持运动的人。
以柔瞥了陈梓一眼,看见他红着眼圈,双手紧紧攥着似乎在强忍着悲伤的情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突然接到父亲离世的消息,看见自己父亲这样躺在解剖台上,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据以柔的了解,陈梓一直拿父亲当成自己的偶像。而且他们家庭一向很幸福,母慈子孝,父亲像山一样的存在。可现在,随着父亲的倒下,一切都戛然而止。
“我们要开始了。”以柔挺同情这个小伙子,亲眼看着父亲的身体被剖开,他能受得了吗?如果他有稍微的迟疑为难,以柔会劝他离开去外面等待。
没想到他坚定的点点头,示意以柔可以开始了。他站到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攥紧的指甲深入皮肉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