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降临,暗淡的月光朦朦胧胧,柔和的月华照进峡谷深藏的绝壁小镇,笼罩着这方天地。
张行远和赵行简及姜悦回到龙潭客栈,便将晌午时分,去金雀山冰火龙潭的事情作了简略说明。
诸位橙符筝师开始听说时还略显嫉妒,甚至神色稍显不满,直到了解行远和行简双双击败苏幕遮音响橙符埙师,尤其赵行简最终更是成功将半灵筝器晋级,现在已身具通灵筝器后,随之就只剩下了浓浓的惊叹和羡慕,同时更加蠢蠢欲动地等不及想要进金雀洞。
姜悦微笑说道:“大家今晚早点休息,养足精神,这才是当前最重要的。”
说罢就挥挥手遣散众人。
张行远站在客栈门前,朝东南角落凝视而去,隐隐约约能够瞧见三匹褐色龙马,显然邱树仁邱腾义他们还没离开龙潭镇。
他蹙起眉头说道:“前辈,您说张瑞凤等人离开紫禁之森南下,究竟为何而来,对方到底有什么想法和谋算?”
赵行简点头道:“我对此也倍感好奇。”
姜悦直摇头道:“我也觉得此时透着古怪,但这毕竟不是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所以此时此刻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张行远和赵行简对视了眼,旋即颔首笑了笑表示明白。
姜悦离开,夜色愈深。
点点滴滴的阑珊灯火中,时不时传来铜铃之音,及筝乐余音,与此同时,远处酒楼内,悠悠响起似鸟兽低吟的磅礴埙音……
张行远知道女孩刚刚获得灵筝,必然还需弹拨以便熟练掌握,不由笑道:“行简,你初次弹奏《歌鸣》就掌握十六弦秦筝,并将其幻化为巴掌大小,说明随着你弹《歌鸣》愈发深入,将来它必定还有变小微缩的空间和余地。”
赵行简眯着眼笑了笑道:“我猜也是如此,到时候我可弹奏灵筝和你的十弦灵琴比比。”
张行远无语道:“那你早点睡吧,我看你今日似乎有点疲惫,至于彻底掌控通灵宝筝,有数天时间肯定足够。”
赵行简微笑道:“你也早点休息。”
……
张行远回到自己的套房,就闭目沉思起来。
他盘膝做在床榻上,思绪纷乱,不知为何,忽然间回想起这些年来修行音乐的历程,想起精通埙乐的父亲和不通音律的母亲。
他双手放在脑后斜躺着,梳理头绪道:“现在乐器方面,我有灵器十弦琴和残缺的神器忽雷,以及半灵乐器葫芦埙和普通铜钟,在琴乐方面,我现已学会弦鸣乐阁灵曲《玄默》和攻伐神曲《降龙》,而在琵琶乐方面,我现已掌握治愈琵琶曲《晨曦曲》,在钟乐方面,我现已学会《铜钟罩》,算是诸般音乐中修为最弱的。”
“至于埙乐?”
张行远摩挲着下巴,神色恬然道:“说起来我最早就是学习埙道,埙乐修为相当深厚,但不知何故,父亲却不愿我修行埙道神通。”
他暗道这事隐藏着内幕。
他猛站起身伸直腰,眸子透过窗户,凝视着月色下的山峰:“父亲因为某些缘故,故而没有传授我神通埙曲,倒是教给了我《绽放》这种对果实作物有影响的埙曲,但好在此次龙潭镇之行,我也因苏幕遮埙师的存在而有不少收获。”
张行远得意地笑出声道:“话说回来,好像张瑞凤和姜悦前辈,她们貌似都不知道,歌鹿音响气鸣乐阁并没有修行《拔树吟》和《卷藤吟》的埙师,不然她们肯定会怀疑我吧。”
他当年还特意去查找搜寻过,然则气鸣乐阁的埙乐师,主要还是修行和吹奏埙乐《尘埃》和《古道沙尘》,或说是更加专注于埙土音乐而非埙木音乐。
他自言自语道:“《拔树吟》和《卷藤吟》么?”
没错,这就是他此行的最大收获。
就在邱树仁奏埙和行简弹筝比拼时,他以其过目不忘的眼力和惊世骇俗的埙乐天赋,即刻掌握了埙曲《拔树吟》。
接着,即他和邱腾义同时奏埙时,他再次发挥天才般的禀赋,又从对手那里学会了《卷藤吟》的吹奏方式。
实话实说,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让行远自己也感到十分震撼。
他取下了腰际的灰色葫芦埙:“不过我今日刚演奏《拔树吟》,但并没有修行吹奏《卷藤吟》,此外关于这两首孪生埙曲,我演化的音符能否展现神通,也犹未可知,毕竟前者我仅奏出赤色埙符,但其动摇枝叶力拔树木之能并未显现。”
他胡思乱想时,忽偶感疲惫,昏沉沉行眠立盹……
……
翌日清晨,金雀山巅微微流露出一缕霞光。
张行远洗漱完毕,就想着尽快去演奏刚得到的埙曲,他昨日返回龙潭客栈时,就在中途选好了适合吹奏埙乐的地址。
他想跟行简通知,于是漫步来到对方门前,敲了敲数声,但是没有动静,他暗道惊异,行简以前可从没有过睡得这么酣,难道是昨天过于困乏疲敝?或是半灵筝器进阶,太过兴奋喜悦所致?他并没有太在意。
离开客栈,他朝龙潭镇西边奔去。
路经有雨成河,无雨成溪的九曲溪,跨过木桥后,大约步行了半刻钟时间,他来到了某片四季常青的松树林……
“不错,就是这里。”
张行远很满意的笑道。此地是去金雀洞必经之地,也是他选择修行埙曲的地方。
随即他来到松林边缘地带,侧目观察,并没有在周围发现藤本植物存在,他摇摇头没再继续往深处前进。
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