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立刻就同意了下来。
再然后,因为在进攻襄阳上达成一致,三人只是进行简短的谈话敲定攻城细节后,会议就此结束。
距离原定出发进攻襄阳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天,而曹操也没有为了刘琦那封不明不白的乞降信就让征战的步伐停滞下来的打算。
一日后,曹军全体起了个大早,开始踏上拔营东进的道路。
对于嗜睡的楚云来说,早起一向是种令他颇为不适的折磨。
因此在正式出发后,他就缩回属于自己的马车内小憩了很久。
车轮仿佛永不停歇般转个不停,马车时不时途径凹凸不平的道路而产生颠簸,加上外面凛冽的寒风,这一切都让楚云迟迟无法入睡。
“这要命的天气,严格来说现在已经入冬了,再过不久,江面恐怕就会部分结冰,船只行驶将更加困难。”
实在睡不着的楚云听着车外呼啸的风声,只得打起自言自语地分析着。
正如楚云所担心的一样,秋季刚过,寒冬已至。
尽管曹军将士们早就穿上了数月之前就准备好的棉衣,但这还远远不够应对冷酷的严冬。
一旦江岸的上游完全结冰,曹军的粮草补给线几乎就等于完全中断了。
这也就意味着,留给曹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攻克襄阳,那么曹军此次远征荆州将注定无功而返,直到明年春季到来之前,都不可能剿灭刘琦和刘备驻扎荆州的势力。
拖延下去,必然会产生未知的变数,而楚云现在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变数越来越多。
“希望战事能像预想的一样顺利吧。”
仿佛祷告一般道出这句话,楚云终于闭上正不受控制向下耷拉的眼皮,最终被困倦支配,在一路颠簸中入睡。
当他再度睁开眼时,迎接他的冬季极其罕见的明媚阳光,以及郭嘉的笑脸。
“醒了?”
看着一脸轻松的郭嘉,楚云松了口气,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围,原来他还在马车里。
只不过,马车已经停止了行驶,而在不远处还能隐约听到攻城器械在推进运动的声音。
“看来已经开战了。”
楚云伸了个懒腰,全然没有紧张的感觉。
这次攻打襄阳的策略总体来说,与之前攻打樊城时如出一辙,套路虽然不算新鲜,但只要惯用就行。
“是啊,身为首席谋士,掌管天下兵马的车骑将军,却枉顾占据,只忙着在车厢内呼呼大睡。”
“行了,省省你的戏谑之言吧,就算你之前被我嘲讽得次数太多,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报复的机会,也应该把它留在战事结束之后。”
楚云左右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不慌不忙地看向就坐在自己身边的郭嘉。
“开战多久了?战况如何?”
“开始不到半个时辰,咱们现在都跟魏王一起待在临时建立的大营里,很安全。
至于战况嘛,我方才饮水前,曾看了一眼西门的情况,好像陷阵营的第一次进攻,受到了顽强抵抗。”
郭嘉笑着用打官腔的口吻回答道。
“别闹了,以你郭奉孝的眼力,不可能只看出这点不疼不痒的内容,说点实在的,你认为要多久能攻克襄阳?哪怕只是拿下任何一道城门。”
明明只是亲自去前线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的事,楚云偏偏就不肯动身,只顾着诘问身边的郭嘉,还有蜷缩着身子抵御因车厢门未曾关严实而漏进车厢内的寒风。
见楚云这副模样,郭嘉只能讪笑着把车门牢牢关上,然后笑道:“我看至少今日是没有希望了。”
“嗯,也在意料之中,既然陷阵营都没能有所斩获,其他城门的将军们想率先破城就更难了。”
攻城战一向都是硬仗,像上次攻打襄阳那样,敌人的主将突然投降,可不是时有发生的。
才刚刚睡醒的楚云,又打了个哈欠。
“你就打算赖在马车里,不肯出去督战吗?”
郭嘉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楚云不放。
在他的印象里,楚云一向是那种做事谨慎到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的人。
可为什么今天,楚云会一反常态,只顾着躲在马车里不肯露头呢。
在郭嘉看来,这背后一定另有原因。
然而事实上,只是郭嘉想得太多了。
楚云就是前段时日过得太清闲惬意,眼下单纯没能适应大清早就起床,所以补了一个回笼觉而已。
但如果把这个真相告诉郭嘉,恐怕郭嘉非但不会相信,还以为楚云另有事瞒着他。
“我说我就是困了你信么?”
“你说呢?”
郭嘉狠狠剐了楚云一眼。
“好吧,我其实还是在担心运输粮草辎重的船只,还有时间。”
楚云唯有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担心运输粮草辎重的船只我可以理解,但是时间……”
忽然,郭嘉若有所思道:“你是指江面即将冻结?”
“没错,江岸以南,我们没有能够作为立身之本的城池,就算攻占一座小城,也不能作为主要的储存粮草的据点。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赶在气候变得更冷之前,拿下襄阳,否则就只能撤回樊城,直到冬天过去,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再重新准备攻打襄阳。”
郭嘉闻言笑道:“以你的性子,不可能愿意等到明年再重新动手。”
“是啊,本来我认为,刘备、诸葛亮必须早日除掉,至于刘琦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