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俊森,你最近总找我聊学生会的事情,你到底什么意思,就直说吧。”
“没啥意思,就是最近心里因为这些事情有点烦,想找老大谈谈心。”我说。
“找我谈心?我也没资格选,我也不参与这事情,你找我谈心谈得着么?”萧全慵懒地躺在床上,腆着肚子,斜着眼睛看着我。
“你就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吧?”萧全追问道。
看这样子,我也必须实话实说了,“我想找老大帮帮我。”
萧全抿了抿嘴,然后接着斜着眼睛看看我:“你是想找我帮你拉拉选票的事情吧?”
“您英明!我就是这个事情。”我说道。
“呵呵呵,”萧全坐直了身子,捋了捋头发笑了笑,说道:“哼,戴俊森,我真以为你对这方面不看重呢?之前两回选班长,你不是不在乎选得上选不上么?我那时候还真以为你不在乎这种事情呢?原来你跟别人也一样啊,嗯?”
萧全说完,饶有意味地看着我。
我也没躲开他的眼睛,直接跟着他对视说道:“您说的没错,老大。不过如果这次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就算了,这次我是和倪鲲还有洪远天准备一起上的,所以我拉选票不光为了我一个人,而是为了三个人一起拉。到时候投票,还希望‘七狼八虎’的诸位弟兄们帮帮忙。”
萧全看着我,在半分中之内保持着完全的沉默,仅仅是带着一种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过了半分钟,萧全开口说道:“这事儿好说,贝勒。自己班的兄弟,当然要多照顾点。放心吧。”
那时候我和萧全的关系并未往后来的方向上发酵,因此我和他之间多少存在着一种利落的直爽。我和他也都明白,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来说,早晚都有相互需要的一天:就像今天我张嘴跟萧全拉选票一样,萧全最多会考虑我这个人而不会影响最终事件的结果,换句话说,只要按照我当时的位置,萧全也一定会答应帮我拉选票;而倘若有一天,萧全开口让我在什么事情上帮谁一把、或者是黑谁一把,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实际上,我们都是把这种关系,这种相互利用的紧密关系当作是一种江湖情义。
有些事情如果当初说开了,或许到了最后也不会那样的难以收场,彼此给对方留下了一个伤疤而又彼此厌恶。可是当时,我们似乎都愿意相信,那是一种江湖情谊,而不是所谓的利益。
我和洪远天、倪鲲之间,说不定也是这样一回事。只不过我们倔强到不愿承认罢了。
所以有些话,或许是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当说出口之后是那样的伤人。
“他以为自己挺行呗”,这句话,很多人都愿意说,似乎是东北青年试图激怒别人的标配语言。
而我当时特别听不了这句话,哪怕是在校外,听着一帮人在大排档的小屋里喝着老雪花吃着麻辣烫扯犊子的时候,我也听不了这句话。我承认我是心里极其敏感的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当这句话是对于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的一种质疑、而且还要必须背着那个人才能说出口的时候,这句话的确特刺耳。
说句实话,我们这帮90后又有谁会觉得自己“不行”呢?
在学校混觉得自己是校园风云人物,一挥手身后一帮学弟学长,一回头迷晕一帮学姐学妹;几年之后,踏入工作岗位的同龄人,在职场上混着觉得自己是职场潜在人才,早晚会“升职加薪,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而剑走偏锋离开了学校,在社会上混的,也都觉得自己早晚是社会上的头一号人物,“湾仔一向我大嗮,洪兴掌菅一代”,建立几个“文东会”、“龙虎帮”之类的根本不成问题,或者能够一步登天,一下子就能捞一笔,摇身一变,成为第二个马云王健林,变得富可敌国。
因此,就在这有资格参与竞选的二十多人里,一下子就出了三朵奇葩。这三朵奇葩在竞选之前的两周时间内,彻底出了名。
三位奇葩大部分属于在发生特大事件的时候不声不响,可只要是有点事情,就总会想着参与一下;关键时候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他们的偶尔一个举动或者一句话绝对会雷人雷到灵魂都升华的层次上,每每都会让人有撞墙的yù_wàng;而恰巧,这三人都因为某种原因,会受到老师们的照顾。他们算不上是欺名盗世之徒,实际上,这两位其实还都很努力,但是国际班里每个人都对他们三个颇有不满,然而,却并没有什么方法能把他们整治一番。
学生会选举,就像是一股惊雷,给三位奇葩,炸出了一片天地。
第一位奇葩,就是之前掌掴过韩国友人、但是居然还得到了优异成绩嘉奖状的三班姜萍萍。如果用一个词语形容姜萍萍,这个词语应该是“暗黑”,这位奇葩的象征花卉,应该是黑玫瑰。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实际上,这位姜萍萍,也算得上是一位美女,不过这位美女美的却有点另类。“我第一眼见到这女的,就感觉她长得一脸破鞋相。”叶佳林曾经说过。我不知道,相面学里,真正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