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托盘砸到地上。 淅闻声转过身,看到夕瑶愣在门口,她被他背上血淋淋的伤口吓得目瞪口呆。在洂走向淅房间的时候,见到跟在后面的夕瑶,就改变了主意,将东西交给她,换她来,不是吩咐,语气更像是请求。
“拜托你不要流露出担心的我表情好吗?这样很惊悚。”淅习惯了这样的经历,突然有个人很担心他,竟然会让他觉得惊悚。
“我……我……没有……”夕瑶蹲下身,收拾洒在地上的干净衣裳和药品。
“那你还待着?”淅没好气地问道,却并没有等夕瑶回话的意思,转眼间,他已走出房间,来到洂跟前,问道,“干嘛叫那个女人?不一直是你吗?”
“你可以自己收拾干净,总之别让她看见,也别让她发现。”洂决定放手,不希望淅一直依赖他,而他指的“她”顾名思义就是缨。洂的突然撒手不管,让淅有点不习惯。
“下一次,我会收拾干净再回来。”淅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所说的“收拾干净”就是指,下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别人的血液溅到他身上。
洂当然明白淅话语里的意思,笑着说道,“最好是了。”
“这个房间除了床,什么都没有,不会很不方便吗?”夕瑶把东西搁在床边。
淅走进屋子,看到夕瑶还在,说道,“出去。”
“呵呵……搞得我很想留下似得,我还巴不得见不到你呢!懒得管你,死了算了。”
“站住。”
果然也洂说的一样,还是个孩子,只有孩子才会轻易被激将法击中。夕瑶闻声转过身,拿起药品,抹在淅后背上的伤口处,紧接着替他的伤口缠上纱布,心道,被人担心,竟然说人惊悚?!
淅的确需要一个人帮他,处理他背后的伤,至少不让伤口流血,否则很容易被缨发现。
夕瑶忍不住还是问道,“你都干什么去了,弄成这样?”
“秘密。”淅说着嘴角浮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呵呵,好像我很好奇似得,我也只不过随口一问而已。”夕瑶嘀咕道,嘴上说的轻巧,但是这些狰狞的伤口看在眼里,还是极其不舒服的,看得都疼,难道他都无所谓的吗?一个连自己家都不熟悉的人,还真是怪胎一只!
“哄”的一声,蓝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血衣和药品,淅一把揽过夕瑶,下一秒出现在墙角。夕瑶疑惑地仰起头,看着他一脸认真。随后听见门开的声音,同一时间,淅的手捂在夕瑶嘴巴上,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地面上的影子。
缨站在门口,停留了片刻,见屋里没人,也没有看见门板后面的淅和夕瑶,关上门离开。
夕瑶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个影子的主人就是昨夜的女孩,为什么她的出现,让淅这么紧张?夕瑶竟然莫名其妙地开始羡慕那个女孩。
夕瑶掰开淅的手指,问道,“你怕她看见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
“你太高估自己了,”淅往后走了一步,与夕瑶拉开距离,手指却扯开夕瑶的衣领,这举止的用意却是为了让她自己看胸口的印迹,又提醒道,“你只不过是件物品而已。”他只是不想让缨发现他受伤的事,更不想让她知道,他杀过人,杀过很多人。
“可恶……”夕瑶拍掉淅的手,气得咬牙切齿,摔门而出。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至少暂时不用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我还得好好想一想,接下去该做点什么,不能没有计划、没有目的地混日子等死。”夕瑶说着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桌边,捉摸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夜幕降临,夕瑶点燃一盏烛火,她爬上床,能平躺着休息,果然不一样。她侧过身,伸出手臂,一把抱住被子。
“啊——啊——”夕瑶吓得汗毛竖起,滚下了床,被子里躺着好几副新鲜完整的骨架,竟然跟她同床共枕!
最北边的房间里,银发少年听到夕瑶的惊叫声,笑得很开心,他动了动手指,燃起一缕蓝色的火焰。与此同时,夕瑶床底的麻袋被蓝色的火烧成了灰烬。
夕瑶才吓得跌坐在地,正要爬起身的时候,磕到滑溜溜、软乎乎的不明物体,她低下头,看到一条红黑色的花斑蛇,正与她亲密接触,她连忙爬起身往后退去,又是一阵惨叫,“啊——”
夕瑶才与那条粗壮的花斑蛇拉开一段距离,就听见“嘶嘶”声,接连不断,从黝黑的床底发出。她才发现自己身边到处是蛇,还有源源不断地从床底游出。
“啊——!”夕瑶整个人都不好了,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可是门却打不开。她一边拍着门,一边回头看,地上的蛇,四处游串,几乎满地都是,“开门!开门啊!开门……”
这就是淅说的秘密吗?这就是洂说的一个不太友善的孩子会干出“只要他不动手杀你,就不是什么大事”的事吗?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孩子好吗?!
一人闻声来到夕瑶房门前,夕瑶看见人影,更加用力地拍门求救,透过逐渐打开的门缝,夕瑶看到一张美丽的脸蛋,仿若无暇的仙子,来者正是缨。
同时,那双浅紫色的眼眸疑惑地看着屋内吓坏的人,当缨正要低头看见满地的蛇时,她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视线。夕瑶分不清护住缨眼睛的少年是淅还是洂,总之温柔得仿若湖面的涟漪。
少年小心翼翼的护着缨离开,却没有瞥一眼惊魂未定的夕瑶,她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