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抬起。
这一次鼻尖上沉甸甸的汗水已经先铁锤一步率先扣砸在黑色的石面上了,而这汗水还没来的及四分五裂呢,就已被接踵而至的敲击砸成了飞灰。
“砰~~!”
一声。
此刻现在,韩先你的脑海当中可还有幻想,是否还在想那个美丽的她啊?
“呼~~!”
呼吸,平静的呼吸,安静的呼吸,人好像等了,自己好像明白过来,心中好似知道了如果做不到心无旁骛是不可能持久的。
美丽的她能支撑自己前进不假。
自己从中摄取动力以鞭策坚持继续坚持。、
可是你们不觉得太着急了吗?
希望,希望,每次都被附加太多的希望。
可是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样太累了吗,这样的坚持更像是一种折磨,这坚持太脆弱了,它崩溃好似必然的。
“呵呵~~!”
面括静,神安详。
在韩先这张笑的面庞上,居然在也看不到一丝关于希望祈求的痕迹,好像已经放下了,好像已经不在乎这一锤是否能带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既然连希望都可以暂时放下,那么失望就根本不必在意。
“呵呵~~!”
沉浸其中,我懂了,我懂她为什么哭了,她每一日倚门的期盼祈求的不是自己会带来美丽的花儿,所求的只不过是自己能够回来而已。
有妇如此,我何求。
“砰~!”
锤子继续锤凿着石头,可是人已经学会爱惜自己了,知道怎样才能避免飞溅的碎石不会切割在自己的身上。
而学会的又何止仅有这一点啊。
力的运用。
无上的妙法。
砸石头,任何一个握的起锤子的人都会砸石头,力从心,心通经脉,经脉送力于手掌,手掌放大与锤面。
抬起,落下。
力的周而复始。
这是一个轮回。
这是任何一条身,任何一条手臂都无法避免的轮回,但是其中也并不是没有制约的空间啊。
心的力从经脉到手掌。
其间是否因为各种制约而被层层消耗,是否会因为筋骨的疲惫而大打折扣,在还有会不会因为脑子的痴傻,而疲惫的挣扎。
一声。
一声。
如果你仔细听就可以发现,此刻的韩先同以往是大不相同了。
以往因为咬牙切齿,所以锤子一声比一声嘹亮,而在等咬不动牙齿之后,锤声不可避免的就显的有些有气无力了。
而现在呢。
不失嘹亮,而且每一声都近乎于相同,其中几乎毫无相差。
匀速。
从始而终,呼吸是一样的。
就因为呼吸的节奏相同,韩先就连每一锤的前后间隔都是相同的,无差别。
不知道是因为黑暗中无须睁眼,还是因为韩先自己已经陶醉于这铿锵有力又整齐清脆的凿击声中了,他的眼睛居然是闭着的。
面笑颜。
好像这份闭眼的已经不能用‘沉醉’的描述了,更像是一种忘我。
脑海当中早已经不在是那副佳人倚门盼郎归的图了,一个人,一条身,这条身躯毫无疑问正是自己。
可是这个自己好像是透明了。
看的见的皮革。
看的见的血肉。
看的见的经脉。
看的见的骨头。
可是这份看见好像很悲哀又很悲惨,它们居然通通在接受锤子的洗礼,大到脊柱骨头,小道滴血的神经末梢,都有或大或小的锤子在凿击。
它们又并不是群龙无首,亦不是机械的麻木云动,它们有指引,它们正随着心脏的跳动而抬起落下。
一声。
一声凿碎一声。
骨头被一块块的敲碎。
经脉被一段段的毁坏。
血肉被一寸寸的消泯于无形。
可是就在这敲碎、毁坏的无形之中,确是在起新的生机,骨头的白色被摧毁之后是新的无暇白在显。
骨头是如此,经脉亦然,血肉同理。
但好像是不满意。
心脏跳动不停下。
锤击的新生与扼杀同样没有停下。
“砰~~!”
“怦~~!”
骨头已成玉色了,经脉已经剔透了,血肉已经被淬炼的没有丝毫杂质了,现在今日的它们以在无升华的可能了。
它们以有如此成绩,它们终于可以反哺一直淬炼它们的心脏了。
“怦怦~~!”
声声,点点激昂。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