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搂着野人的脖子照过相呢——不过,照片删了。”梁小虎笑嘻嘻地望着对方,摆明了是要气人。
警察也不是好脾气的:“你谁呀,别跟着添乱。”
梁小虎的纨绔本性终于显现出来,撸胳膊挽袖子的:“我谁呀,四九城打听打听,提起我小虎哥,谁不知道,今天非得叫你认识认识不可!”
这俩没一个叫人省心的——田小胖一手拽一个,拎着脖领子,把飘然老道和梁小虎给拉出去:哪凉快哪呆着去,就知道跟着添乱,这事不用你们瞎掺和,俺自个就能摆平。
刚要重新回屋,就看到包大明白也戴着帽子晃悠回来,他也怪不放心滴,所以安顿好村民干活之后,也回来打探消息。
进屋之后,田小胖指指包大明白:“这位是俺们黑瞎子屯的会计包明伯,他就和野人有过亲密接触——”
警察一听,也不好怠慢,该录像的录像,该记录的记录。包大明白也不怯场,先喝一口水润润嗓子:“警察同志,这个事情说起来,那可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滴。在那遥远滴原始共产主义社会——”
“同志,长话短说!”警察实在是受不了啊。
好滴好滴——包大明白点点头:“那野人才野涅,当时把俺都吓抽啦,后来还是小白给俺当头棒喝,这才治好滴——”
警察表示很忧伤:不是,你们屯儿能不能找个说明白话的,这一个赛一个的,都来添乱是吧?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梁小虎的一声吆喝:“野人来啦——哎呀,好野的野人,饶命啊!”
真有野人!为首的中年警察面色一变,伸手摸向腰间。一般时候,他们出任务都是不佩枪的,除非是大案或者危险的任务。
像这一次,因为存在野人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而且还有过两次伤人记录,所以他是带了枪的。
难道是马大导演把野人给领到村里来了?田小胖也有点摸门不着,连忙站起身,到窗台前往外瞅了瞅,然后就一个劲抓后脑勺。
几名警察也凑过来,看到当院子确实有两名野人,身上都是浓密的黑毛,腰里围着一圈树叶,手上还拿着小短矛,脸上画得花里胡哨的,瞧着倒像那么回事。
可是,这俩野人,未免太小了一些,瞧着还没一米呢,别说伤人了,一脚一个就全踹爬下了。
中年警察把枪又掏出来,跟着田小胖一起出屋。只见两个小野人正举着手里的短矛,对着梁小虎。
梁小虎也是戏精附体,高举双手,嘴里一个劲咋呼:“野人大大饶命啊——”
看到田小胖,那俩小野人异口同声叫了一声“干爹!”
“干爹,你瞧俺像不像小野人?”小囡囡先扑过来,被田小胖抱在怀里。
另一个自然是小光光,他使劲瞪着小眼睛:“我是小野人,我超凶的!”
旁边的化妆师良子则嘻嘻哈哈地问:“小胖,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这两个小野人还说得过去吧?”
田小胖能说啥?只能朝着对方竖竖大拇指:化妆倒是挺像的,就是这个时间点过来捣乱,容易叫警察误会啊?
“好热啊!”小囡囡在胸前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拉链,然后刺啦一下,把上身拉开,原来是个像布偶一样的外套。
夸了两个娃子几句,然后就把他们先打发回家。田小胖还一门跟警察解释:“对不住啊,有个剧组在俺们这拍戏,俺的干儿子和干闺女演俩小野人。扮上之后,就跑这来显摆了。”
警察总不能拿孩子撒气啊,于是又回到屋里,继续听包大明白白话。又找了几个村民作证,很快就确定了这次目击事件基本上是真实的。
想不到真有野人啊——这样一来,警察反倒犯了难:这真真假假的,谁又能说得清呢?
又询问了大光头几句,让他描述一下野人的具体特征。结果这货颠三倒四的也说不太清楚,事发当时,光顾着趴地上喊野人爷爷饶命了,谁记得那么多细节啊。
几位警察同志商量一下,决定还是先确定一下,这里到底有没有野人。如果有野人的话,那么形势就对田源非常有利了,所以田小胖也不推辞,答应带领警察去林子那边寻找野人的踪迹。
只是现在天比较短了,这会儿都快眼擦黑了,只能明天再进山,看样子,只能明天再跑一趟吧。于是叮嘱田小胖不要出门,这两天就在黑瞎子屯待命,警察就准备先撤。
“吃完饭再走吧,要不就住下得了,挺老远的,省得来回折腾。”田小胖也知道这几位警察是领命行事,跟他本人也无仇无怨的,所以对他们还挺客气。
只是这样显然不合乎规范,所以警察还是准备先回县城。刚出了村部的院子,就听道上有人嚷嚷:“抓到了,抓到一个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