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他整只手终于重新恢复原状,略微伸缩了一下五指,确认过没有任何后遗症之后,阮石再投向那把蓝色长剑的目光,依然带着深深的心有余悸。
既然这把剑是这样,另外一把血红色长剑跟它一看就是一对,一个极寒一个极热,阮石是不想刚刚治好冻伤,再遭烧伤了。因此他也明智的没有再去碰它。
至于这第三把,看上去实在是非常普通。除去剑柄处有雕花,通体再无装饰。握在手中,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动。阮石对这一把,可以说最看不透。但能够被叶朔这样珍而重之的放在这里,就绝不可能是等闲之物。越是看不透,可能就代表着它的危险性同样也越强。
更重要的是,这三把剑,阮石在整场比赛中都还没看到叶朔用过。明明藏着这么厉害的杀手锏,为什么不用?他想作为底牌,一直藏到冠军战么?
可恶啊,凭什么……阮石瞪着那一柜子都堪称是价值连城的兵器,心里又蹿起了一阵阵嫉妒的火焰。凭什么叶朔就能拥有这样得天独厚的运气,什么宝物都给他捡去了?他何德何能?而自己就只配用最廉价的剑,寒酸得像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穷光蛋!
“你的东西……为了避嫌,我一件都不会拿!但是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阮石恶狠狠的自语着,解下包裹平铺在桌面上,将四件兵器一股脑的搬了上去。由于情绪激动,连扯了半天都没能把包裹系上。
付清到此时也看出了阮石的企图,连忙阻止道:“阮石师兄,这些兵器可不能拿走啊!如果那叶朔曾经滴血认主,那接下来无论你扔到哪里,他都可以通过灵魂间的感应,重新找出它们所在的方位,到时候不仅是做了番无用功,就连之前是谁动了他的兵器,也瞒不过契约主人的感应。而且一旦你闹得太大,虚无极掌门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啊!”
阮石眼中闪过一道道强烈的不甘,最终没好气的朝身侧啐了一口,手上的动作却终于是停了下来。
付清的谨小慎微,虽然令人讨厌,但他说得也没有错。如果自己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把统一存放的兵器带走,岂不是摆明了这器材保管室守备空虚,窃贼闯门如入空城?到时候虚无极是绝对不会替他担这个责任的。
“既然不能带走……那就在这里毁掉!”阮石目光一厉,转头冲着付清吩咐道:“去门口帮我把风,如果有任何人接近,都要立刻通知我。”
付清原本以为自己说服了阮石,没想到他却还是不死心。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两人现在的地位差距已经拉开了,阮石的实力比他强,又比他有地位,如果自己不能对他言听计从的话,一定还会有更多弟子自愿来当他的小弟。到时候自己又会回到那种被人呼来喝去,暗无天日的生活。一想到那种情景,付清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认命的走到了帐帘前。
“阮石师兄到底在想什么?那可是能量兵器啊!如果能用蛮力折断的话,还怎么会被卖出那么高的价钱?”付清一会儿朝外头张望几眼,一会儿又回头看看阮石。心里不住的打着鼓。
付清这个人,胆子说大也大,说小却也真小。上次就是他主动纠集了一众师兄,上安山林找叶朔寻仇,那时他觉得欺负一个敌对门派的新人弟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掌门就算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夸自己给碎星派长脸。但是如果是杀人放火的事,借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然在他的恐惧中还有一条高于一切,那就是“会惹虚无极掌门动怒的事”。
现在他正在做的事,岂不就是在挑衅整个定天山脉的规矩?万一被抓到了就完蛋了啊!外头是一片漆黑,付清正在努力把眼睛瞪到最大,灵魂力量也张开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但即使是这样,只要面前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哪怕仅仅是一只麻雀掠过树梢,也能让他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
“阮石师兄……有人来了,咱们快走吧!阮石师兄!”付清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虽然他刚才仅仅是看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白影,也不能排除是他由于极度的紧张,眼花看错,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路过的动物。但他实在不想再受这种煎熬了!借着这个机会,他苦苦的拖着阮石一条胳膊,就差没跪下来求他了。
阮石此时也并非全然无惧,因此未加确认,就匆忙将桌上的兵器重新塞回柜里。柜门关闭之前,从戒指中飘出了一滴黑色药液,准确的落到了那依然闪耀着金色光芒的能量兵器表面。看到药水带着强烈的腐蚀漩涡,正在悄悄的融入萝卜内部,阮石也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顺势吹熄了烛火。
房间中陡然伸手不见五指,付清吓得只想朝帐帘的方向冲,被阮石一把扯住。指了指头顶的窗户,身形已是闪电般的一纵而起,在月光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等付清呼哧带喘的好不容易才爬出窗口,阮石已经走出了好一段路。绝尘而去的背影就像是他现在的人生一样,大步的向前,把身边的人远远的甩在背后。只是,他的终点又在何方?他现在的加速赶路,真的可以让他一天天接近他的目标么?
通往选手宿舍的道路,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沉默而变长。付清揣着一肚子乱七八糟的思绪,终于是在面前的分岔路口出现时,鼓足勇气道:“阮石师兄,你这次回来,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