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
他的爸爸妈妈好像那时也不过才刚成年。
有历史感的东西很容易便让人沉浸于对往事的缅怀中。
可惜的是,童年时代的王宇飞似乎还真想不到什么让他颇为怀念的事情。
一时间大脑竟有些放空。
曾经在未名湖畔记录的那些方程式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随后王宇飞再次感觉到了数学的美感。
脑海中不自觉的冒出某次在图书馆中翻看罗素西方哲学史中的一句话:“数学不仅涵括真理,亦表现最高等的美——这种美冷静而简朴,宛若雕塑,不诉诸我们任何柔弱的本性,没有绘画中亦或音乐中的华丽绚烂,但是纯粹得庄严,只有最伟大的艺术才能展示其严格的完美。”
王宇飞深感如此。
一连串的方程在他的脑海中滑过,王宇飞不自觉的再次伸出一只手指在草地上写写画画。
这段时间对于量子算法的研究似乎恰恰契合了脑海中那繁杂方程的一部分。
如果他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个宇宙中直线只是一个反直觉的伪概念,任何的线条都是有曲率的,只能无限接近余直线,但永远不可能是一条直线,那么曲率的上限大概就是这个宇宙的外围。
因为足够大,任意取一段都无限接近于实线。
而在这一空间内的所有物质都会遵循一定的规则运行。
决定宇宙状态的并不是宇宙中所有的粒子跟位置跟速度又或者说运动状态,在现阶段看来是以波函数的数学对象所决定。但根据薛定谔的方程,波函数是以统一性的方式随着时间演化。
用更简单的话说,波函数在希尔伯特空间的无穷维度空间中不停演化,其过程中虽然量子运动是随机的、不可测的、不确定的,但波函数本身的演化方式却是完全确定,没有丝毫随机性可言的。
这些想法有些拗口。
单个量子本身运动的不确定性跟大方向演化方式的唯一性,似乎有些矛盾。
除非能用一个公式将一切统一。
王宇飞的思绪突然飘远,另一个构思闯入他的脑海。
“余馨!”
“嗯?”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类似于时空机器这种东西?或者说未来真的能创造出时空机器这种设备?”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突然想到了个问题。假设我们手上有一个骰子,六个面最普通的骰子,在丢掷出去,到它停止的这段时间内,它将是一个六面的叠加态。因为我们不知道当它停止时是哪个面在最上面。但在我们的空间中当它停止之后,就已经确定了只会有一个面朝上,而不可能六个面同时朝上。”
“这个时候我们设想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如果把这个骰子放入这个高维的空间,当开始投掷它时,会出现什么情况?会不会有可能出现六个面同时朝上的状态?出现结果之后,在将这个骰子拿回属于我们的低维空间骰子自然无法维持六面同时朝上的形态,那么可能每个面都会接触到一个空间之中,我将之称为高低维转化。”
虽然处于玄妙情绪中的王宇飞描述的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没有找到重点,但是路余馨还是很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高低维转化?你的意思是平行宇宙?”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高维世界能够分解成数个低维世界,就好像二维的面可以分解成数个一维的线,三维的体能够分解成无数个面,更高维的空间,自然能分解成多个三维空间。一般来说不管是将低维空间的物质送入高维空间,还是从高维空间回到低维空间,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才能完成,我在未名湖畔写过一个公式,可以称之为破维公式。”
“好吧,那这跟你说的时间机器有什么关系?”路余馨很配合的再次问道。
女孩儿很清楚,有时候合适的提问,能让思考着的思想脉络更为清晰。
“很简单,你说有没有可能一个比我们更先进的类地文明因为陷入某种困顿,制造出了一台时空机器。想要穿梭时空回到曾经,从而改变历史。但穿梭时空本身是不可能的,所谓的时空机器实际上是一个维度跃迁技术。时空机器先是跃迁入高维度,并在短暂停留之后重新进入低维度世界。”
“预先设定坐标实际就是无数平行世界不同发展历程的地球,也就说所谓的时空坐标就是一个高纬度空间对应对维度空间的坐标。时间其实是一个伪概念,只是在高维度空间中,对应低维度空间的坐标?”
路余馨有些闷,片刻后开口道:“王宇飞同学,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有一个从未来世界的人穿越到我们的时代然后打算毁灭世界又或者改造这个世界的故事?”
王宇飞没吭声,并在内心纠正着:“这大概是一个这样的故事。一位从另一个位面来到地球的老爷爷,遇到了他,然后给他注射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对他的大脑跟身体进行了最大程度的改造,并通过某种生物药剂在他的脑海中烙印了一些对于他们对于科技的理解跟研究成果,并希望自己能够定位到他们的世界去拯救他们的故事?”
好吧,关于这个问题王宇飞也只能做猜测。
那天清晨遇到的老爷爷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明显的线索,让他去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