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叶颤颤巍巍地右手举起,翘起的食指依然的打颤,她却还倔强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青藏王瞠目怔然片刻,登时嘴角炸开,鬼畜大笑了起来。
纳兰若叶不知道这青藏王再笑些什么,对于病症这种事情,明明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青藏王喜怒无常的表现,让纳兰若叶既害怕又疑惑。
青藏王一把揪住纳兰若叶的衣领,额头强势抵着对方的额头,那一双绿眸近在咫尺,恨不能贴在了纳兰若叶的眼眸之上,一跳一跳,是激动还是暴戾,是兴奋还是威吓,纳兰若叶已经分不清楚了对方眼眸的情绪来。
“呵呵……你再说一遍!!谁脑子不正常?!我刚才没有听太明白……”
那嘶吼在喉间的低音,就像是肉食动物捕杀之前的前兆,纳兰若叶又怎么可能平静处之。
只是,无所谓了……
这样不正常的男人,怎样行为,怎样表情,在纳兰若叶眼里都已经变得无所谓了——对于一个精神失常的病患,作为一个医者,你能奢求他什么?
对于青藏王在房事上提不起来兴致这件事情来讲,想必是一个医者都能够看出来他的问题所在。
但是,不为皇权,直言相告的又有几人呢?
大概其他医生,害怕自己的一失言行,道出了真正的病灶,青藏王这精神不正常的男人一度发狂,做出什么鬼畜行为来,谁都不敢保证。
所以,所有的医者都选择了保守了治疗,缓缓而治,既不得罪皇权,也能够勉强苟活于生,也还真是难为了这些年帮青藏王诊治的医师了……
不过,旁人忌惮皇权,自己曾几何时也如同那些顺民一般,向皇权屈服,向皇权低头,最后换来了什么?
不过是一条烂命,人总归一死,自己即便惧怕死亡,那么他就会不来了吗?
而现在,让纳兰若叶揪心的不是自己的这条性命,而是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父亲成了现在这般不正常的模样。
纳兰若叶冷漠眼神,缓缓张口道:“即便是殿下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也好,这世间讳疾忌医的人太多了,因为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体不正常的问题,就把所有责任推到了医师身上……呵呵呵,即便杀了我们又如何?殿下……你的暗疾到头来治愈了吗?”
青藏王眼神凶狠,当即有了上了头,那攥着纳兰若叶的衣领的手,不自觉的拧转了一圈。
他对眼前的女人情绪非常复杂,明明没有力量,却总是藐视自己,藐视皇权,若是放作平常,如此放肆之徒,自己怎么可能允许她活到下一秒呢?
只是……为何自己就是下不去狠手呢?
此时青藏王与其说是讨厌纳兰若叶,明确点是讨厌自己这般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态度!
细细看去,眼前的女子也算不上什么绝色,这长相也不过是清丽脱俗罢了,就是气质出众了些许,为何这样一个女人会让自己变得不像平日里的自己呢?
自己最讨厌被被人钳制情绪,更讨厌被人左右……
这个女子到底有哪里好的呢?
她处处与你作对;
她处处挑衅你的权威;
她身份可疑,早已经坐实天门的细作的身份;
她根本不配活在你的宫殿中!!
青藏王只要你想了解眼前的女子,只要你一掌下去,她便香消玉殒,魂飞魄散,你在犹豫什么?
只要一掌,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像碾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来啊!别再犹豫了!!
别犹豫,你不是很讨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现在口出狂言,说你脑子有问题!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纳兰若叶似乎已经看穿了青藏王的心思——
那种彻底被激怒的隐忍情绪,已经到了极限,而这一次他是选择要爆发,还是选择要控制,全凭他自己的意识。
青藏王眼中的凶狠越发透亮,却在要爆发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青藏王松开了纳兰若叶的衣襟,嘴角一勾,转身整理自己的衣袖道:“你赢了!很好!!再一次,你试图激怒我,到底图什么?就是想一心求死对吗?呵呵~~还别说,你这条命若是就这样命丧黄泉,还有什么意思呢?”
纳兰若叶嘴角一勾,缓缓笑意道:“呵呵~这都让青藏王殿下看穿了……呵呵~~小的还真是惶恐,什么心思都逃不过殿下的法眼……”
青藏王阴冷一笑,眼神暗了暗,意味深长道:“这世人都惧惮死亡,却不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人,倒是一死了之反倒解脱,不过我就是可笑至极,明明那么痛苦的活着,却还是不敢选择解脱的死亡……人类还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
纳兰若叶微微蹙眉,青藏王这看似轻笑的话语中,她似乎品出来一丝悲伤的气息来。
青藏王霍然转头,一眼犀利,如虎似狼瞪着纳兰若叶道:“所以!你就痛苦地给我活着吧!!没有我的命令,你这辈子都别想着轻松地死去!!”
纳兰若叶惊恐张口,良久她脸上松泛了笑意,故装从容回应道:“殿下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不过我要强调的是,殿下——你可知道人生疾苦,人以生来就是为了渡劫,六道轮回之中,哪个人能够逃过的劫难呢?劫难不可避免,而人的心性是可以修养,你若是把劫难看的痛苦,那就是痛苦,而若是劫难看成了劫难和成长的阶梯,苦中作乐也是一种乐趣,殿下……你到